我武功还没有学会呢!今日我才刚学会扎马步,都这样累了,后面更难的怎么办啊!”
沈宜安一边向自己的胳膊上浇水,一边不经意地感慨道。
青杏动作一顿,耿直地发问:“姑娘,你这个年龄学武是必不会有什么大成的呀!若想学武,学些女子的轻便身法,得以自保,就算学得不错了,扎马步哪里相关,更不适于轻便的身法。是谁教姑娘的呀?当真不行。”
沈宜安听此,一脸惊讶,反应过来后,才幽怨地说:“是你们公子让我这样做的。”她鼓鼓脸,挥挥拳头:“可恶!你们公子居然骗我。枉我这么信任他,真讨厌。”说完,她小脸皱起,表情扭曲了一下,眼里是几乎要凝成实质的愤怒。
室内安静了片刻,最后只听见青杏讪讪笑着:“姑娘,话不能这么说,许是公子忘记了,还没来得及说呢……水凉了,姑娘先出来吧,再洗下去怕是要生病。”
沈宜安娇哼一声,点头示意,自己已经洗好了,好像已经揭过这事一般,心底却暗暗将这笔账记在了宋清淮的头上。
午间,沈宜安还在床榻上休憩着,阳光透过木质菱格窗,洒在她的小脸上。她抬起手,看着阳光在指间穿梭跳跃着,有些怔愣,半晌才坐起身问道:“青杏,几时了?”
“姑娘,已近申时,可是有什么安排?”
沈宜安轻轻拍了下额头,眼睛睁大,惊慌失措地说:“是你们公子,他说申时会在正殿等我!完了,完了,这下怕是要迟了。”
青杏正在将一白玉芙蓉佩系在她的腰间,她动作不停地安慰道:“姑娘别急,这里距离正殿并不算远,整个未名宫又这样小,想必不会迟到的。”
沈宜安听见这话,倒是轻松了几分,噗嗤一声笑出来:“青杏,你这样说话,你家公子没罚过你吗?”
青杏眼神迷茫,面上隐隐带了点不解和委屈,沈宜安见她这副模样,摇摇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二人紧赶慢赶,到正殿的时候,只见门口已有侍卫在守着,宋清淮已经在里面了。
青杏显然与这侍卫相熟,交涉一番后,吞吞口水,递了一个坚定的眼神给沈宜安:“姑娘,你进去吧,奴婢在这好好守着。”
沈宜安还想说什么,就听见殿内传出一道声音:“既然到了,就进来吧。”
一跨入殿门,沈宜安就被满屋子的兵器给惊住了。那一个个兵器各不相同,摆在架子上,被擦的锃亮。
宋清淮站在上次那把紫檀雕花座椅旁,手中提着一把剑,剑身雪亮,好似带着杀气,见之生畏。
沈宜安见状,咬咬牙,先发制人地说:“你今日为何欺骗我?我明明是不需要扎马步的。”说到最后,瞥到他似笑非笑的目光,声音愈发小。
他轻笑着,提着剑几步就走到她身边,慢条斯理地开口:“你来迟了,又怕成这样,还敢来质疑我?就不怕我杀了你吗?嗯?”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忍一时,风平浪静……”她一边给自己打气,拳头握紧,一边脸上扯出一个笑,眼睛弯弯,讨好地说:“我只是说说嘛,想必沐之是不会计较的吧?”
宋清淮看着她这副能屈能伸的样子,生出一股捉弄人的兴味,语调却依旧波澜不惊:“好了,孤这时让你来,只是想让你来从这当中选一把合适的武器,武功不精的人,一把好的兵器可以算是如虎添翼。”
沈宜安全没有在意他最后一句若有若无的意有所指,她不自觉地上前两步,激动地扯过他的一侧衣袖:“当真?当真让我选?我也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兵器嘛?”
宋清淮似有似无的随意点点头,唇角噙着一点微小的笑意。
沈宜安脚步轻快,跑到兵器架摸摸蹭蹭,欢呼着:“沐之公子,你真的也太、太、太好了吧!真是世界上顶顶善良大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