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经过下人这么一挡,吴俊山冷静了一些。
可此时的陈迹却没有在意这位近在眼前,刚才如同一直猛虎想要将他撕碎的吴俊山。
他的目光越过俊山俊河,直直的落在床上的吴老太爷。
“不可能的,没理由的。”
陈迹踉跄的朝着床边走去,近在咫尺的床榻,此刻却仿佛在天边,相隔万里山水。
看着陈迹前进,以及吴家几人的目光,李潇玦上前拉住了陈迹。
陈迹双眼无神的转过头来看着拉住他的李潇玦,毫无生气的说道:“之前为吴老太爷把脉,虽然吴老太爷年事已高,内脏已经不复以往,但用药治疗,加上吴家庞大的药材生意,寿命延长个二三十年,基本不成问题;可我每次开药之后,过了不就,吴老太爷的病情就会恶化,以致到了今日,吴老太爷他....”
“你们听!”吴俊山怒吼着:“罪人自己都已经承认了!”
吴俊山的声音震耳欲聋,在他的眼中,已经笃定吴老太爷的死,就是陈迹医术不精所制。
“吴二少爷!此言差矣!”
苏白芷从李潇玦的身后出现,平时娇滴滴的声音,此刻却饱含了怒意。
“对于吴老太爷的突然离世,我们泰山医馆众人深表歉意,可此事如此蹊跷,吴二少爷如此笃定陈师兄就是罪魁祸首,是不是太过于武断了!”
“不过是泰山医馆的一个学徒而已,如此之大的口气,看来是缺少管教了!”
苏白芷的出头引来的吴俊山的怒火,正准备发泄,坐在一旁的苏洪阳开口了。
“俊山,此女乃是老夫的小女,从小被她母亲宠坏了,性格乖张了些,希望俊山不要介意。”
言罢,苏洪阳瞪了一眼苏白芷:“白芷,这里没有你说话的地方。”
“可是爹,陈师兄他...”
“住口,还嫌这里不够乱么!”苏洪阳的声音不大,但语气十分强硬,见状苏白芷只好闭嘴,不在声张。
“贤侄,这件事本该是你的家事,我们不该过问。”
一直站在一旁的沈沧青也终于开口了:“可苏家老幺说的不错,这件事确实蹊跷。”
“沈叔叔,愿闻其详。”
听到沈沧青开口,吴俊河赶忙应承下来,与苏洪阳和泰山医馆不同,沈沧青作为大内掌管医药事务之人,与吴家的关系更加密切,他的话,自然也更有力量。
李潇玦听到沈沧青的话也极为惊讶,自从几人接触到沈沧青之后,此人便没有给过泰山医馆众人面子,这次却能说两句公道话。
“今日我与洪阳二人都为吴老哥把了脉,脉象浅显,已有回天乏术之象,之后被这位丁姑娘以悬丝诊脉之术发现其中端倪,并下药医治,吴老太爷这才脱离险境,之后你们几人离开吴老哥的房间后,我与洪阳再一次先后为吴老哥诊断,与陈迹说的不错,吴老哥的病十分简单,本不该身体越来越差,可事实却十分清楚,依老夫看来,只有两种情况。”
说到此处,沈沧青捋了捋胡子,随后缓缓的睁开眼,看向泰山医馆众人。
“要么是有人在吴老哥的药中做了手脚;要么就如同白天一样,有人给吴老哥下了毒,但无论这两种情况是其中的哪一种,只怕泰山医馆的几人,都脱不了干洗。”
李潇玦的脸色突然阴沉下来,看来是她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