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卞将李潇玦三人引入座位,回头看见章昭和范会气汹汹地站在那,赶忙过去圆场。
“章兄,范兄,大家今日就是来论诗,策事,何必如此动气,快入座。”
蔡卞虽然不是什么名门,也非谁的门生故吏,但他的文章和学识却让他们很佩服,毕竟文章都写的很好,可像他这么好的,即使是在太学中也不多。
他哥蔡京算是一个。
因此蔡卞出来当和事佬,这两人自然也能下得来台,回到座位上。
“既然来了新朋友,那我们就讲一下规矩,今日我们聚集在此,品茗论诗只是兴趣使然,策论才是主要;因此我们今日做诗论诗便只有一个主题,便是中秋。刚刚几位...”
还没等蔡卞说完,刚刚吃瘪的章昭就坐不住了,开口说道:“既然有新朋友来,不如让新朋友做两句诗,让我们品品?”
李潇玦知道章昭是什么意思,自己刚才没给他台阶,这回来找场子了。
毕竟自己的身份是个随行大夫,这帮心比天高的读书人又怎么会把自己放在眼里。
不过李潇玦一点都不怕,有黑玉在,这种诗会有多少灭多少。
“在座各位都是读书人,自然是要讲礼节的,不如先听听几位前辈的诗,好让小女有些心理准备。”
章昭听到这有些讨好的话,自然是趾高气扬地吟咏自己刚刚做的诗。
“中宵露寒桂花香,秋色三分夜未央。明日重阳须记取,月华今夕是吾乡。”
章昭狂放是有原因的,这首诗做得水平不错,至少在他们这帮读书人的反应上来说不错。
只见其中几个人频频点头,啧啧称奇。
尤其是范会,更是忍不住鼓掌。
“章兄的作诗的水平真是日新月异,每一次听到章兄的诗总有新的体会。”
听到这范会如此夸奖,章昭更是显得不可一世,鼻子都快掘到天上去了。
苏白芷没什么感觉,她从小不是很爱学诗,对论诗没什么经验。
可李仲筹却是从小读书,对于诗还是有些了解的,虽然近几年在学医,但是诗的好坏,自己还是能听出来的。
蔡卞的脸上也是职业假笑,双手礼貌性地鼓掌。
“嗯,还行,章兄的诗朗朗上口,也算是有些优点吧。”
“哼,知道就好。既然已经听过我的诗了,快点做自己的诗来。”
“唉,不急不急,俗话说好菜不怕晚,好诗不怕慢;既然章兄已经说了,那范兄也将你的诗一并做了吧。”
此时这章昭和范会两人也明白,这小娘子表面上是在阿谀奉承,实际上是瞧不起他们。
范会哪里能忍立刻站起身来走到李潇玦的身边,刚想发火,却忍住了,收起那番生气的面容。
“今宵天气好,月色满长安。万里关山路,何时共得看。”
范会将诗念出来后,这帮读书人的赞美更超刚才。
“好一句月色满长安,明亮的月色铺满长安,让人一下就明白是这中秋圆月之时。”
“万里关山路,何时共得看。看起来是在怀念明月,实际上更是在感叹何时与故人相见。好句,好句!”
李仲筹听到这首诗也是忍不住点头,虽然这人狂,但诗做的确实不错。
苏白芷这个不懂诗的,也听得出些落寞之感。
“不错,和章兄的诗比起来确实好了一些...”
“莫说太多,将你的诗句放出来吧!”
李潇玦最讨厌被人打断话,没有理会刚刚说话的人。
“不过两位的诗太过肤浅,章兄的诗以中秋明月为头,做了个藏头诗;静谧寒冷,幽静凄凉,孤独而落寞。说实话,有些让人意外。但也就这么回事吧。”
听到此话,众人已经要拍案而起,可李潇玦没给他们这个机会,接着说道。
“范兄的诗确实比章兄的诗好一些,但也就好了那么一点点...”
李潇玦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来,这帮读书人拍案而起。
“你这狂生,不过是一介大夫,如此瞧不得这太学的举人?”
“章兄和范兄的诗宁静优雅,思乡之情溢于言表,思人之心藏于言中,自是不可多得的佳作,其实你这空口白牙之徒所能批评的?!”
“章举人和范举人,即使在这太学之中也是数一数二的翘楚,岂轮得到你这般羞辱!”
就算是蔡卞,也觉得恩人有些狂放了,章昭的诗很一般,可这范会的诗的确是可圈可点,恩人如此高傲的口气,只怕是有些过了。
李仲筹也有些担心,这帮人也都是太学的学生,作诗的水平不错,尽管他对李潇玦很有信心,可仍是忍不住皱眉。
这楚楚可怜,人畜无害的丁师妹,怎么现在如此张狂了。
李仲筹哪里知道,这般张狂才是他可爱的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