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顼双眼放光,一直保持在众人面前保持的那股帝王之气消失不见,被朝堂之事折磨的有些老练的脸庞,恢复了那种让景王熟悉的那番少年意气。
“看你现在这副样子,让我想起了当年她说咱俩的话。”
“是不是那句‘犀渠玉剑良家子,白马金羁侠少年。’”
听到赵顼的话,景王丝毫不意外。
“果然你依然记得这句话。”
“她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
赵顼这副酸楚的样子,景王一直都看不惯,就算现在他是皇上,景王在私下依然敢怼他。
“看你那活不起的样子,接下来怎么办,直接下旨招到宫里来?”
提到宫中,赵顼眼中的光的黯淡了一些。
“不可,今日让你这晚上入宫,就已经很费劲了,虽然找了个还不错的借口,可下面那些大臣们也不是傻子,当然知道这不过是个借口;朕要力行新法改革,不能自己坏了规矩。”
“那怎么办,要不给她接我景王府上?”
赵顼看着自己这个叔叔:“你这算盘响的,在西域都听得到了。”
眼看自己被发现了,景王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脸皮厚得很。
“就让她待在泰山医馆吧,朕昨日听端妃说,泰山医馆有一个不知死活的弟子跨三级考试,她叔叔被请去帮忙考试,朕还在说这天下竟有如此狂放之人,现在想来,只怕这个人就是她。你近日寻个时间,去侦查侦查,确认一下。”
“臣明白。”
景王想着刚才大侄子的话,有些疑惑。
“圣上,臣有一事不明?”
“这四下无人,叔叔你这是搞的哪一出啊?”
“圣上还请认真回答!”
看着这景王如此认真,也只好拿起架子。
“不知景王有何疑惑,需要朕来为你解答?”
“请问圣上,是不是早就知道这天字一号钦犯会来京城?”
尽管赵顼表情控制得还不错,皱眉的一瞬间便恢复了,可还是被死死盯着的景王发现了。
“圣上果然早就知道!圣上为何不早告诉我?”
赵宗汉的声音拔得很高,守在殿外的张茂则听到这声音有些惊讶,景王一直都让人觉得是个玩世不恭的逍遥王爷,怎么和谏院的那些人一样,敢和官家叫板。
赵顼知道这件事不让景王知道,日后一定会和自己吵架,可没想到这么不给自己面子。
毕竟现在是皇帝,即使面对着可能是全天下最和自己贴心的人,也是有帝王心气的。
“难道朕做的每一件事都要告诉你么?”
面对赵顼,景王一直都不习惯他身份的转换,明明以前两个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现在却是这般。
果然被她说对了,这龙椅,是会吃人的。
看着面前生气的景王,赵顼也意识到自己说话严重了,可兹事体大,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叔叔,并非是我有意要瞒着你,我之前便用了她所留下联系的法子,给她留了信,让她帮我一个忙。”
“不知是何事如此严重,连我都不能知晓?”
很明显,这大侄子是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景王也端正态度,顺着台阶而下。
“是关于两位先帝的事情,叔叔可能理解?”
先帝?
听到事关先帝,景王也严肃了起来。
仁宗皇帝在位四十余年,一直身体不好,可原本一直能够维持,却在十年前的时候突然病情加重。
自己的兄弟赵宗实,也就是英宗皇帝,本来身体好好的,还很爱读书,深受仁宗喜爱,当皇上之前身体一直都好好的,结果自从当了皇上,身体每况愈下,仅仅在位四年,就追随先帝去了。
想到这,景王似乎明白了大侄子的心思,开口问道:“所以她才会重新回到泰山医馆,尽管要从学徒做起,她也不在乎,是因为这个?”
赵顼点点头:“朕之前收到消息,称有人进了泰山医馆藏书阁的秘阁,因此姜华兴还受了伤,朕还在想是不是她,可那秘阁环境太黑,没能确认。”
“不是圣上让她来的,怎么贴上他的通缉令,还不知她的消息呢?”
“毕竟她身上背着当年万寿节刺杀案的嫌疑,”赵顼叹了口气,十分无奈,“也不知是谁告诉的太皇太后最近这李师尹又重新在江湖上露脸,为了保护她,安抚太皇太后那帮人的情绪,这才张贴的通缉令,何况这通缉令,若非熟悉之人,也认不出来;并且...”
看着说起她,双眼在一次放光赵顼,景王结果话茬。
“并且,那可是在江湖之中令人闻风丧胆的独步,李师尹;加上她那只比她还厉害的黑玉,莫说是进汴京,就是进这大内,只怕是这杨遂和钟步情加起来也不是对手,所以也不担心被这通缉令拦住,圣上是想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