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你还想有下次,你可知这泰山医馆,在大内与江湖之中都极有声誉与地位,可你如今当街救人,却闹笑话,你知道这种行为会对医馆造成多大的名誉损失?!你有如何补偿得了!”
张祭酒一改以往常见的那番不温不火,语气中充满的气愤与怒火。
“依照书院的规矩,我现在就可以把你逐出书院,永不接纳!!”
“张祭酒,求你别开除我,我还得完成父亲的遗愿。”
李潇玦可怜的模样对这已经垂垂老矣的张祭酒,显然起不到任何作用,只能让这张祭酒更加的生气。
“你还有脸提你的御医父亲,你父亲也是个大夫,你现在如此之做,不仅丢了医馆的颜面,更是丢了你父亲的脸面,我若是你父亲,一定好好的教训你!”
“可张祭酒,这丁师妹也是为了救人,虽然有所意外,可悬壶救世,治病救人不就该是我们当做的么,若丁师妹选择熟视无睹,置身事外,我觉得她更应该羞愧。”
李仲筹走上前来为李潇玦辩解,虽然他知道学医不精,却上手治病,与杀人无异,可有心却比无心强。
“没错张祭酒,我爹常常教导我,做大夫,既要心细如毛,不放过细节病症;又要胆大如牛,敢于下手行医,若二者有缺,难成名医。这丁师妹虽然心细不足,可胆子不错,家父所提之事,她已经二者有其一;况且是世上哪有不犯错的时候,圣贤皆有过错,何况丁师妹只是一介凡人。”
尽管这苏白芷觉得这丁丫头是自己的情敌,可苏白芷也是一个颇有江湖气概的大家小姐,她力挺李潇玦,自然是欣赏她的勇敢。
实体化躺在一旁晒太阳的黑玉听到他们的话则是翻了翻白眼,若他们知道面前这个可怜兮兮的丁洁珺,在几年前则是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女魔头李潇玦,只怕不会把他当做一介凡人。
秋天午后的太阳温暖而和煦,少了盛夏的几分炎热,多了些秋风的阴凉,舒服的很。
“你们两个可是学年的翘楚,岂不知这医术乃是行医的根本,在未经过考核,准许行医之前,你们行医大多时候就会成这样,并不能救人,反而会害人,最终还会反噬自己,吾之所做,不仅仅是为了医馆和书院,更是在保护你们这帮天不怕地不怕的弟子!”
张祭酒这番话让几人哑口无言,不知如何应对。
在远处看热闹的罗子恒笑的极为狂放,这才来一天的小丫头就敢和自己对着干,让她滚蛋回家,在罗子恒看来都是轻的。
“这要是在户部犯了错误,那是这么简单教训一顿,摘了帽子这么简单,只怕是要押入地牢秋后问斩咯!”
罗子恒的话无疑是在拱火,李仲筹和苏白芷不约而同地回头盯着罗子恒,似乎想要将他撕碎。
这李仲筹自然是不希望这丁洁珺离开,毕竟丁洁珺如此可怜,家中无人可以依靠;徒步从巴中来到汴京,有这么坚强,李仲筹十分心疼此人。
当然有没有内心喜爱之情,李仲筹心中也不清楚,只是想每日都能见到此人。
而苏白芷的目的就更加的简单,若没有这丁师妹的到来,两人又一起挤兑过罗子恒,只怕自己也没什么机会和李仲筹坐在一起。
为了借住丁洁珺这个助力,让自己和李仲筹多谢交流的机会,这丁洁珺可不能被开除,不然自己又没有机会和李仲筹近距离接触了。
“我肯定会注意的,以后不会强出头,一定会好好学医之后在出门医人,我学医很有悟性的,一定会让祭酒大人满意的。”
“这种话我的听得多的了,未见有何建树,却先狂妄自负,你这种心态,如何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大夫!”
这下子几人对峙在原地,这张祭酒义正言辞,很想将丁洁珺赶出书院;而丁洁珺这边的众人,自然想让她留下来。
尽管都有自己的小心思。
“这样吧张祭酒,弟子提个建议,您思量思量。”
就在几人无言之际,一个熟悉的声音出现,来着不是别人,正是苏白芷的姐姐,早上带着苏白芷前来赔礼的苏青兰。
“姐姐你怎么也来了?!”
苏白芷拉着姐姐,不知道为何姐姐也来。
苏青兰没有理她,只是走到张祭酒的面前,作揖行礼。
“是青兰弟子,你来做什么?”
“张祭酒,您无非是害怕这弟字学医不精,胡乱救人,污了医馆和书院的名声,还有她本人的声誉,既然如此,我们就对症下药。”
“不知你有何意见。”
张祭酒皱着眉,这苏青兰和她那有些愣头青的妹妹苏白芷不同,她尽管在此书院学医,可想着的始终是如何将这些医术学至精湛,然后带回自家的西城医馆。
甚至暗中尝尝物色有潜力的弟子,说服他们学成后放弃进入太医院,去西城医馆行医。
不知这小丫头现在又什么鬼主意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