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来呢,狐盈想的是以梼犴那个趾高气昂的态度,和那个姑娘双方必定是起了争执的,那姑娘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吃了亏的,不过要她为了区区一个人类去怎么惩罚一个魔将也是不可能的。
以梼犴的性格要它为这事儿认错也绝无可能,所以狐盈想的就是轻拿轻放,她意思意思一下得了,而在那个人类那里好生安慰一下,分出一点精力哄哄,只要这个人类发觉之后那个梼犴不会主动招惹她,就会相信自己说的狠狠惩罚过梼犴的话,也就会对自己更加衷心的......
这事儿就能这么揭过了。
狐盈没有全信楚韵的话,可当她看到内伤严重的鸡头妖怪时,却是不由自主地气笑了。
那姑娘说,她去到梼犴的地盘,什么都没做就先被殴打了一顿,可自己不是前些日子老才领着她去众魔将的面前打了照面吗?
她堂堂魔神亲自领的人去跟这些个东西见了面,这些个蠢货难道还能看不出来这个人类不是与那些它们喊打就打喊杀就杀蝼蚁一样吗?
她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还是要找死了去惹一个抬抬手就能杀了她的魔将?!
这前几日不还兢兢业业地给她治疗伤兵么,也没听到自己的直系亲兵回报过这个人类不安分搞小动作,看着是认命了,想好好表现自己,确如这个人类所说,想要有个安身立命之所的样子。
行,之前的闹腾她都能当是她没想开,现在这人不是想开了么,也干得挺好的,她犯得着去招惹在人类看来凶神恶煞这么个不是东西的梼犴?!
这混账玩意儿嗜杀残忍,仗着武艺高强也惹出过让她去给它善后的混账事,确实会因为这姑娘是个人类就敢无缘无故的找她麻烦,想着弄死她,这事这个混账玩意儿做的出来......
可她不是领着这个人类,在它们吃晚宴的时候,专门带过去给它们掌掌眼么?!
居然还在这个人类表明自己是她手下的时候,差点把人杀了......这是要给谁立下马威,要树威信给谁看呢?给她看么?!
这是,在打她的脸?
“好啊,好得很啊......”
鸡头妖怪听到狐盈从齿间挤出来的字语,被狐盈释放出来的威压激得全身的毛都竖起,比起魔将那令人心生畏惧的威压,魔神级别的威压更是使它压抑得窒息,那种完全抵挡不住,下一刻就会死亡的威压逼得鸡头妖怪猛地呕吐出大口大口的鲜血,那地上的血泊中还有它些许残破的脏器。
‘这,这就是魔神......’
鸡头妖怪只感觉自己裸露在外的皮毛都被无形的威压炙烤得快要脱落,它的身体里却觉得异常的冷,濒临死亡的感觉像是悬在头上即刻就要落下来铡刀,鸡头妖怪顾不得自己严重的内伤,它咬破舌尖逼迫自己做出一点反应:
“狐盈大......”
却是没了声息。
“怎么说都坐上了营长的位置,前线打仗时也少不得要替将军出谋划策,既然在将军做糊涂事时没有出言劝诫,那你的舌头留着也没什么用处。”
下了座椅的狐盈,连一个眼神也没有施舍给鸡头妖怪,仿佛她这个营帐里没有谁跪着,除了她谁也不存在,她说的话犹如在自言自语那般,轻飘飘的。
喉咙被直接破坏的鸡头妖怪,如同它的性命就能够这样被轻而易举地夺走那样,它倒地时也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狐盈大人,它想要向她禀告,这真的很奇怪,它刚才都是好好的,只是在跟着小兵来到狐盈大人的帐篷前,它却突然变得受了很重的伤那样,浑身疼痛难忍,它正奇怪着......
可是,它再也没有机会将这些话说给任何人听了。
冰冷、绝望、窒息、恐惧......这都是鸡头妖怪快要涣散的意识中所感受到的,在逐渐变黑的视野中,它望着狐盈的背影,又不由自主地觉得,这位几乎不算出手,却这么轻易将它杀死的魔神,它的实力比梼犴,比任何一个魔将都,她是如此地强大美丽......
鸡头妖怪的眼睛亮过一瞬后,彻底地暗了下去。
可惜啊......
“去把梼犴叫来,要快,嗯?”
把守在帐篷外的妖兵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血丝,狐盈低沉的声音犹如在它们耳边敲响的丧钟,妖兵心惊胆颤地应了一声“是”后,飞奔去寻梼犴过来。
不知道鸡头妖怪已死的梼犴,只当鸡头妖怪被狐盈传唤了去,这前后脚的功夫走了也没多久,自己又被小兵传唤过去见魔神大人了。
见那小兵催得急,梼犴不由得皱眉,内心刚升起的一丝疑惑就被它压了下去,那能有什么事,之前鸡头还给它报备一下说是它被狐盈大人叫过去了,想来就是那个人类去找狐盈大人讨公道了。
梼犴也没放在心上,不过它没想到这个人类还挺有胆啊,才从它这里侥幸捡了一条命,回头就去告状了,有意思啊~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