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身来拍拍衣服上沾的灰尘的楚韵,惊觉地发现在帐篷门外站了两个人,他们背对着她,看样子好像是守在这里。
楚韵迟疑片刻,她走到帐篷门口,手伸出去,堪堪将帐篷幕布撩开一点,那站在门外的人,或者说是有人的形却长着妖怪脑袋的家伙敏锐地感受到身后那细微的动静,长着老鼠脑袋的妖怪,它回过头来,那黑溜溜的圆眼睛死死地盯着楚韵,口气不善道:“战场凶险,姑娘还是莫要出去罢!”
“大人爱惜你,你要是有个好歹,我们可就遭殃了呢!”
楚韵看向另一个说话的妖怪,它穿着的盔甲之外露出的手脚皆被棕黄色的毛覆盖,这颗毛茸茸的脑袋脸上有黑色的纹路,楚韵看着它脑门上的“王”字,想起了阿爹跟她说过一种名为老虎的猛兽就是这个样子,又看着这两个妖怪说话而对她露出的锋利獠牙,楚韵脸上带着客气而疏离的假笑收回了想要撩开幕布的手,她退回帐篷内。
通过这番试探,楚韵确定自己是被看守了。
那么原来的这个人她又是怎么逃出去的?即便“她”去到战场上,后面又被仙人送出战场,但是狐盈是怎么准确无误地找到“她”的呢?那就是说明原来“她”也被人看住了,只是不知道这当中又发生了什么导致“她”能出去了,又或者原来没把这个人看得很紧,发现“她”离开了,才这样看紧她了......
狐盈到底想要这个人做什么,原来的这个人她是怎么想的她又为什么和狐盈的关系这么微妙,她要怎么摆脱这种被看守的状态?她也不能随意行动,这样怎么和仙人接触产生联系,而且这样不是什么都能被狐盈知道吗?
“哎呀......”楚韵内心焦急,她不由得跺跺脚。
问题太多,她该怎么办嘛!
而守在帐篷外面的老鼠精和老虎精,两只妖怪对视一眼后不约而同地“哼!”出一声。
先前它们就被狐盈大人私下吩咐过要注意这个姑娘的动向,但是前方战事紧急,它们又是被别的魔神偷袭的,有战力的都上战场去了,这可是实打实的能捞功劳晋升的机会啊,窝在这里监视这个家伙,没有功劳也没有苦劳,它们还是最低一等的仆从,狐盈大人帐下的哪个家伙都能使唤它们,谁能甘心啊!
那没有功劳就制造出功劳嘛!
两只妖怪一合计,反正战事吃紧,这个姑娘被看守的地方也不是狐盈大人的根据地,哪里被偷袭了都很正常,就装出敌方夜袭的样子,看到这里有妖看守,以为这里是什么重要的地方,就大打出手,为了夸大它们自己的功劳,它们到时候还要说是这个人她自己在混乱中跑走的,它们负隅顽抗啊,好不容易啊,才把她带回去的。
这不功劳苦劳都来了吗?!
它们并不关心在自己的一通操作下能给他人带来多大的麻烦,只要这个人跑了,这就是“事实”。它们只关心自己能捞得多少好处,又或者说,这个魔神帐下的大多都是和老鼠精以及老虎精一样的人或者精怪。
只不过没想到这个人直冲前线,她被金鹏魔将发现了......金鹏魔将鲜少与它们为伍,总是独来独往,狐盈大人帐下的其它魔将都很不待见他,他抓着人丢出战场后,被别人捡漏了。
若是她是被它们抓住的,那么就能任由它们黑的说成白的,白的说成黑的了,但是她是被别人带回来的,它们就不好诬陷她了,她也能反咬它们啊,双方都各执一词,就搞得它们既没功劳也没苦劳了。
是以,它们对楚韵没有好脸色。
隔谁那能晋升的机会泡汤了谁不难受啊?!
楚韵,你冷静一点啊!
太多的不知道的问题充斥着她的脑袋,她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只感觉脑袋好像要炸了那么难受,也没有一个能和她说说话的人,和她商量怎么做......
楚韵重重地叹出一口气,她一时间不由得感到有点沮丧。
只凭这样的她,真的能达成岩神大人,还有夜叉仙人们的期望,将垂死边缘的仙人挽救回来,回到那个大家都好好的现在,不会被邪恶魔神察觉而影响过去......
她可以做到吗?
压力就好像一块巨石,压得她顿时喘不过气来,楚韵没精神地在帐篷内来回走着。
眼下自己怎么办呢,她并不是多么聪明的人啊,无法将每件事都想得明明白白啊......
楚韵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如今再去想这些也没有用处,她已经来到过去,那就没有退缩的理由,那就跟以前一样,她最擅长的无非就是走一步看一步,她就是这样活过来的。
遇到实在想不明白的事情,自己是以前是怎么做的,那就是不去想,不要被这些事情困扰,她要看到的是现在应该怎么做。
就好比,眼下她不能连活动的自由都没有,如果不能解决这个问题,那么接近仙人也就是梦中呓语了。
她一手握住另一只贴在她心口微微颤抖的手,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