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就说明他们已经死了?邓布利多的话打开了我埋藏于记忆深处的情绪,莫名的酸涩涌上我的心底。很难想象我第一次听到关于我父母的信息竟然是来自一个陌生人。
“我很抱歉,孩子。”他抱着歉意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张照片和一个漂亮的布袋子,周边都缝以银线装饰。
我十一年杳无音信的父母留给我的东西在一个老人的手里递向我,那袋子的流苏还在微微晃动。鲜艳的颜色和我阴沉的卧室格格不入,像是两个世界的东西。
我踉跄着站起来,睁大眼睛,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整个房间都被照亮,除了我和我脚下的地板,仿佛阳光割裂了两个世界。
邓布利多教授直接把它塞进了我怀里,而后又拍了拍我的肩膀。他为我打开了另一个世界的门,充满魔法奇迹与爱的世界。
“谢谢。”我再也说不出别的话,干涩的眼眶也流不出一滴泪。可悲伤与思念化作利刃刺穿了我的心脏将它搅成碎肉。
和我想象的一样,照片里的女人有着长长的灰发,暖融融的榛色眼睛,脸上满是笑意,纤瘦的手放在隆起的肚子上,轻柔地仿佛那是稀世珍宝一样抚摸着。
她旁边的男人,我的父亲,兴奋地朝我挥手,他的蓝眼睛和我的一模一样。暖融融的太阳在他们身后闪耀。
这幅画面和我看过的每一张幸福准父母的照片一样动人,可与它们不同的是,这张照片里的是我的父母,他们也一样爱我。我再也不是没有父母的孩子了,迷途了多年终于找到了家。尽管它已经永远在过去定格。
照片背面用娟秀的字体写着:罗斯玛丽与雅安,还有小欧莉文或者菲利普。11月12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哽咽着吻问邓布利多。
“雅安和玛丽,都已经死了。”邓布利多的脸色白了几分。“孩子,他们不是抛弃了你,他们是英雄。当时雅安死在了伏地魔的手下,玛丽后来也被找到了。对不起。”他摘下了眼镜,布满皱纹的手揉着眼睛。
“伏地魔是谁?”
无论他是谁我都已经恨透了他,就算他是有九颗脑袋的恶龙只要他出现在我面前我也会立刻拾起一起东西砸它。就算只能留一下一点点伤口我也会那么做。
我本来可以拥有一切的,因为这个名字的主人我才会在孤儿院在我最讨厌的地方当个孤儿,每天翻垃圾桶而不是学习。
凭什么?
“他是很邪恶的黑巫师,又很强大。不过都过去了,他已经死了。都结束了。不会再有死亡了。”
“真的吗?邓布利多教授?”我一瞬有些茫然,原本可以倾尽一切情感去恨的人又轻飘飘地离去了,汹涌的思绪堵住了我的喉咙,如同窒息。
“真的——我向你保证,欧莉文。”他沉重地重复道。
深呼吸,深呼吸,书上说这样会有用。欧莉文,别哭,刚才没哭现在怎么能哭呢?你的仇人死了你应该笑啊。
别哭,太丢人了。
我再也无法忍受,泪流满面地低下头看着笑容灿烂的父亲母亲。
邓布利多教授没有多留,身为校长他肯定很忙。不过他告诉了我校长室的口令,让我在霍格沃兹有问题的话可以去找他。我有点后悔没给他去找茶,这样做太不礼貌了,下次我一定至少为客人提供一杯茶。允许我先祈祷不会再有人来做客。
时间是很奇怪的东西,有时候很短有时候很长,有时候午睡前发生的事情醒来就如同隔了一个世纪多久。像是上辈子发生的事遥不可及。
如果这一切都是梦,如果醒来一切如初,我不知道我的心脏会不会瞬间碎掉。每当想到这种可能心脏就一阵抽痛。
就算是梦也不要让我醒来了。
我反复看着照片确认这一切都是真的。照片会动,大概是因为魔法吧,如果他们能陪我说说话就完美了。不过就算这样我也很高兴,真的很高兴,他们就在我的身边永远不会再离我而去。
“我很想你们。真的很想很想。”
放在一边的袋子露出一角黑色的布料,上面细细的银白色斑点闪光进我的眼睛,我将照片放到铁盒里收好,小心翼翼地把里面的东西拽出来。
丝滑的布料划过我的皮肤,柔顺得像是有生命。定睛一看,原来是一条深黑色的裙子,黑得不单调,可以说是流光溢彩。
一万英镑?十万英镑?还是更高?我默默估算它的价格,结果连我自己都不敢想象。
这么轻柔,仿佛任何动作都能将它撕碎,脆弱又美丽,薄得如同蝉翼。上面的银色装饰是复杂的形状,玫瑰还是什么?
就算是我曾经最喜欢的红菱艳里的粉色舞裙和它相比也不值一提,美到任何一个女人都会嫉妒这条裙子是主人。前提是她不是我。
我屏住呼吸细细抚摸着它的纹路,可惜我不好看,穿上它只会让它变得逊色。为什么我母亲的容貌我没能继承半分,太不公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