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豪见屋顶突然落下四个少女,无不惊惕,只听哐啷几声,几人用刀剑架住四女,喝道:“什么人!”四女抬起头来,众人都吃了一惊,虽穿着的衣衫不同,但四女无论面庞、身形、神态,无不一模一样,好似从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一边诸女也激动起来,纷纷叫道:“竹姊姊!”“梅姊姊!”
慕容复收剑,拱手道:“方才在下看到这几人在屋顶悄悄的不知做什么,情急之下鲁莽动手,还望各位见谅。”群豪抬头一看,大殿屋梁上有四块突起的青石,显然连着机关,不由倒吸一口凉气,纷纷道:“慕容公子言重了,若非公子你警觉,我们岂不是糊里糊涂栽在几个妖女手里?”
乌老大也大声道:“对了,这四女就是贼妇的贴身侍婢,定然知道老贼妇藏宝的地方!”此言一出,众人都变了颜色。头陀抓起一个身穿红衣的少女,连声道:“不想被我划上几道,就乖乖说出童姥的密室!”
红衣少女丝毫不惧,头一扬,冷声道:“狗奴才,你要杀要剐,请便,但等主人回来,定叫你抽筋扒骨,生死不能!”头陀气得连连怒吼,乌老大开口道:“诶,你们如何这等固执,我老早就说过,童姥她已经死了。”
一旁的黄衣少女叫道:“你胡说!主人她武功盖世,如何会死?”乌老大哼一声,举起一条腿,道:“你们看看这是什么?”四女仔细辨认一番,倒地痛哭起来。
钦岛主不耐烦了,他对一个面色阴冷,皮包骨头的黑衣人道:“韦老弟,素来听说你善养毒虫,不久前又得了一只异种,不如请出来大伙看看。”黑衣人脸上露出一丝阴测测的笑容,道:“我这只黑八本是南疆名种,性最猛恶,口涎奇毒。”说着右手一展,一只毛茸茸的蜘蛛从衣袖里爬了出来。
这蜘蛛比寻常的品种大上二倍有余,色彩斑斓,艳丽夺目,最奇的是背腹部的花纹酷似一张人脸,一张似笑,一张似哭,红衣女子惊叫一声:“人面蜘蛛!”大有畏惧之意。
韦岛主眯眼一笑道:“你这小丫头倒是有点见识。”说着小心的捏起蜘蛛,往它腹下一抚,便见蜘蛛口中涎水滴滴流下,在青石地板上腐蚀出一个个小坑,韦岛主道:“还不肯说么?”一边问一边将人面蜘蛛凑到红衣女子脸上,那蜘蛛不再流涎,八只长脚却张牙舞爪的动起来,衬得那两张人面愈加诡异恐怖。
红衣女子方才痛哭过,粉消脂融,满面泪痕,见毛茸茸的八爪蜘蛛越凑越近,吓得浑身颤抖,一动也不敢动,明媚的大眼睛里泪珠儿转来转去,强忍着不流出来。虽然她害怕到了极点,仍紧紧的咬着唇,一言不发,外柔内刚,让人一见生怜。
韦岛主怪笑道:“你再不开口,就让我这小乖乖在你脸上爬几圈,到时你那小脸,便会奇痒难当,越抓越痒,越痒越抓,不亲手将自己的头脸抓得稀烂就不罢手呢。”其余诸女齐声喝骂,只恨有刀剑加身,不能扑过来救助,只能连叫:“梅姊姊!”“梅妹妹!”
段誉见红衣少女惶恐无地的样子,不禁激动义愤,大声道:“你们与童姥有怨,只管找她便是,为何对这小姑娘处处为难?”见群豪冷笑,毫不理会,知道自己武艺低微,无力相救,便大叫道:“慕容兄,你快出手制止这等暴行才好,邓兄、包兄、风兄,你们怎么不动手,•••••大家一起上呀,如何?”
邓包四人也甚是不平,只是望了一眼冷静从容的慕容复,又按捺下来,向段誉摇了摇头,脸上颇有歉疚之色。王语嫣也面现不忍,转过头去不敢再看。
韦岛主哼道:“你这小丫头倒是嘴硬,看来只有亲身试一试这滋味了。”说着五指一弹,人面蜘蛛倏然向红衣少女梅剑面上扑去,就在刹那,段誉大叫一声,抢步上前,伸手在梅剑面前一挡,在众人的惊呼声中,那蜘蛛狠狠咬在段誉手上。
朱、诸二人悲呼:“世子爷!”急忙上前查看,段誉倒没什么,呐呐收回手抖了抖,那人面蜘蛛抽搐两下,身子一挺,跌落在地,登时僵毙。韦岛主面如土色,扑倒地上,捧着蜘蛛,连声哭道:“小黑,小黑,我的小乖乖•••••”又抬头恶狠狠瞪着段誉,恨声道:“你害死了小黑,我要你偿命!”
朱、诸两人忙抽出兵器护卫,乌老大脸色也不好看,他对慕容复拱手道:“慕容公子,你看这•••••”言下之意,这是你那边的人,闹出这种乱子,总得给个交代吧?
慕容复脸色铁青,冷声道:“段公子,你也是一路跟着打上来的,怎么突然慈悲起来?快让开罢。”段誉仍站在梅剑身前,无措的望了望众人。群豪个个脸色不善,邓包四人及王语嫣也眼含责怪,身旁的朱、诸两人则面带无奈,唯独角落的阿紫对他点头一笑,似有嘉许之意。
段誉沉默一会,坚决的摇了摇头,沉声道:“段某不才,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气概,也不想做什么英雄,只是身为男儿,眼见纤纤弱质被百般威逼,耳听哭号娇啼,怎能忍心袖手旁观?”
“不问对错,只分敌我,更是不该。段某此举,不为他人褒贬,不须谁人感激,只求无愧于心!明知不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