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之后,一行人来到北边要冲长台关。找了一家酒店,饮酒吃饭。到得半夜,阿紫睡梦中忽然听到几声尘锐的哨声,当即惊起。只见一个白衣人飘行越窗而入,悄无声息,阿紫深知来者不善,张口欲叫,却被他手中玉笛轻点,当即全身无力,口不能言,只得任他带走。
那白衣人一手提着阿紫,向西南方移动。他看似悠闲,脚下甚是迅捷,翻过两个山头,来到一个山谷,那山谷中生着堆火焰,高约尺许,色作纯碧,鬼气森森,和寻常火焰大异。火焰旁聚集了十多人,一色的麻葛布衫,绿油油的火光照映之下,看上去甚是诡异。众人默不作声的注视火焰,左掌按胸,口中喃喃的不知说些什么。
见白衣人来到,众人转过身子,一齐躬身行礼,“参见大师兄!”原来那白衣人就是星宿派大师兄摘星子,他随手将阿紫扔在火堆旁,阿紫全身一痛,突然又能动了,她缓缓活动手脚,右手不经意搭在腰上—马夫人那件软甲,这几天阿紫一直穿着,那软甲坚韧非常,柔软无比,穿上与平时无异。
摘星子笑吟吟的问起‘神木王鼎’的下落,阿紫装傻作痴,一会说宝鼎埋在小镜湖,一会说将它交给了姊夫,一会又道逃跑时不慎遗失,她深知一旦交出宝鼎,自己没了护身,下场定然惨不可言。
摘星子饶有兴致的听着阿紫胡编乱造,在他看来,阿紫武艺平平,被掳至此,四周人迹罕至,又有众人围堵,已成俎上之肉、釜中之鱼,任人宰割罢了,种种伎俩不过是垂死挣扎。瞧瞧小美人儿惊惶乞怜的样子也蛮有趣。
摘星子耐心虽足,有人却沉不住气,跳出来道:“你少装糊涂,师门宝鼎失窃,师父大发雷霆,要传你回去,你敢违抗师命么?”阿紫偏头一看,是一位绿衣女子,眉目艳丽,面色惨白,被绿火一映,看上去也甚诡异。
阿紫道:“好师姐,你可别吓我,阿紫年纪小,怕得很,要受了惊,脑子里糊里糊涂的,事情也记不得了,那可怎么办好呢?”绿衣女子脸一沉,说道:“师妹,我不对你动手,那是念在同门之谊,你可得知道好歹。”
摘星子柔声道:“阿青,你退下。”阿青—绿衣女子颇有些羞涩的站到他背后,“小师妹,你偷盗师尊的宝鼎,罪过不小,还不交出来?”阿紫无奈道:“我将宝鼎藏在所住的酒家,这就去拿来,不过大师兄得答允,以后也不能向我施用什么刑罚。”阿青气势汹汹的阿紫倒不怕,但一见摘星子细言慢语,她就打心里发寒。
摘星子道:“你既不肯说,师兄也没法子,只好和你比试一场,你若打胜了我,便是星宿派的大师姊,反过来我要听你号令,这样大家都不用为难了。”阿青冷笑了一声,又是得意又是轻蔑的看着阿紫。
阿紫的脸色发白了,她一被掳,便知生机渺茫,唯有百般拖延,只盼着萧峰尽早发现异状,赶来相救。本以为摘星子瞧在宝鼎份上,会暂缓加害自己,哪知他竟不上当,立时就要动手,只得颤声道:“我不跟你打,我一个小小女子,怎么会比得过你?你要杀我,尽管杀好了。”心中大恨:萧峰怎么还没赶来?难道他真的睡死了吗?一点点动静都没听到?
摘星子叹道:“要是你不犯这么大的罪孽,我自然不会跟你为难。小师妹,你接招吧!”说着袖子一挥,一股劲风扑向火焰,一道绿色火线便向我缓缓射去。
阿紫向后一跃,背心抵住了大石,一发狠,正打算诱他过来,用软甲毒针对付,突然听到石后萧峰的声音道:“不用怕,我来助你。”说着从大石后面伸出手来,抵住背心,又道:“你运力向火焰击过去。”
阿紫已做好了两败俱伤的准备,救兵天降,真是喜出望外,萧峰内力浑厚无比,阿紫藉此不但逼回绿焰,更将其化作一个斗大的碧焰火球,疾射到摘星子身上,碧焰一沾到摘星子,霎时间头发衣衫着火,狂叫惨号声中,全身都裹入烈焰之中。
众人登时鸦雀无声,随即颂声大起,齐赞大师姊功力出神入化,替星宿派除去了一个为祸多年败类,禀承师尊意旨,立下了大功;无数吹捧的言语,夹杂着摘星子的惨叫狂号之声。
阿紫松了口气,不觉笑了一笑。却听到一声惨呼:“大师兄•••••”见那少女阿青,扑在摘星子尸身上,神情绝望面目狰狞;突然合身向阿紫扑来,竟是要拼命了,阿紫右手一紧,胸前毒针射出,阿青又倒了下去,已是毙命了,众人目光都被她身体挡住,不知阿紫如何下手,这般神秘,众人更是又敬又畏。
身后有人冷哼一声,脚步声响起,阿紫忙道:“我有事去关外,你们在这里等我回来,谁也不许擅自离开,听见了没有?”众人一齐抢上几步,恭恭敬敬的躬身说道:“谨领大师姊法旨,众师弟不敢有违。”
阿紫紧走几步,跟上前方二人,笑道:“姊姊,姊夫,等等我。”二人不答,萧峰满脸阴云,阿朱侧头看了看她,轻轻叹息一声。阿紫奇道:“姊姊,事情都办好啦,你还叹气做什么?”阿朱道:“什么事情办好了?”阿紫答道:“我逃出来以后,一直提防师门的追杀,现在人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