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下,怀着私人恶意,随意揣度一位为你们而亡的奠基人。”
“白峰主,您——不觉得愧疚吗?”
“好了,莫要吵了。”一直默不作言的掌门许蔚终于出声制止。
他语气淡淡道:“丁千砚的功劳无可指摘,若不是他提早发现了魔物的踪迹送出讯息,并只身一人挡下了强势的先锋部队,元清宗必将遭遇难以承受的损失。”
说罢,又对季阙之道:“季阙之,选择与谁结为道侣是你的私事,你既然已经下定主意,我们自然无权再说些什么。”
“人,我们已经认识了,今天这见礼,就到这里罢了。”
……
议事会不欢而散,原本期盼的见礼敷衍潦草。
但这一切都比不过有人对丁千砚的诋毁。
按理来说,怀有上辈子记忆的丁鸢君,应该很难再对这辈子的生父生出什么浓烈的亲情。
但丁千砚确实是一个好爹爹。
幼时的她因见过修仙界残忍对鲜血有了心理阴影,天天不务正业,丁千砚也并没有逼着她强行修炼,反倒尊重她的喜好,乐乐呵呵地说可以养她一辈子。
后来季阙之在她的引荐下成了丁千砚的亲传弟子,就算修炼天赋还没表现出来,丁千砚就已经将他坦然无私地对待,珍藏的各种珍稀修炼功法都由着季阙之挑选,可以说,季阙之所以能打下牢固的修炼基础,与丁千砚密不可分。
就连平日里碰上宗内最受鄙夷的外门弟子,丁千砚都能耐心细致地解答他们修行上的困惑。
更不用说,丁千砚及时觉察了魔物进攻的计划,用他的生命警示了所有修士。
丁千砚曾说,他于父亲一职尽情,于师父一职尽心,于峰主一职尽力,他做到了最好,无愧于天地。
没想到物是人非,丁鸢君不求她爹爹名留千史,可才过去短短三百年,她爹爹就成了别人眼中这样一个无能的小人。
丁鸢君看着眼前的大路,第一次觉得,她从小长到大的元清宗变得陌生起来。
眼前突然撞入一串浓烈的色彩,娇嫩的花瓣上露珠轻颤。
骨节分明的十指抓着尚有泥土的枝梗,顺着找上去,是一张略显担忧的脸。
“还在难过?”
也对,就算曾经的一切都变得陌生,可最心系的人仍一如往昔就够了。
丁鸢君接过捧花,鼻子钻到上面猛嗅了一口,不畅的心情顿时烟消云散。
“季阙之,我觉得你现在真是越来越开窍了!”
“毕竟你说过,你喜欢花。”
“那你的反应也太迟钝吧!”丁鸢君叹道,“我之前想让你送花,暗示了那么多次你都看不出来,没想到过了三百年,你竟然无师自通了!”
季阙之顿了顿,避过话题:“那么现在,有没有好一点?”
“那当然!”丁鸢君很快元气满满。
“这一切都是我们小情侣的事,跟他们有什么关系?就让他们在旁边气恼去吧!”
天际的白鹤送来传讯,季阙之歉意地看着她。
身为一峰之主,季阙之自然也有其他的事需要忙碌,不能继续陪在她身边。
丁鸢君也不是要时刻腻歪在一起的人,她和季阙之道完别,便回到了自己的房前。
比不得王公贵族一样的奢侈,更没有八宅大院的辽阔,却也是修真界极少见的精致,一砖一瓦都尽了心思。
这是她在潼临峰起就一直居住的屋子,季阙之一直为她留着。
屋子门前还种着几亩土地,只是里面已经长满了杂草,原本种植的植株已经一丝痕迹都看不到了。
丁鸢君忍不住肉痛,要知道,这地里种的全都是她费尽心思找到,艰难培育而成的灵植啊!
种草药炼丹,就是丁鸢君逃避修行以后发展出的新爱好。
说来也奇怪,这里虽然是修仙界,却因为修士专注武力修炼、无暇分心的缘故,从来没有丹药这种东西的存在。
刚得知这消息,丁鸢君不可谓不惊喜。
身为现代人,她自然看过不少修真小说,里面的炼丹师炼制的丹药往往一丹难求,其本人更是所有人追捧的存在。
她虽然对修炼武斗有了心理阴影,但专注研究下炼丹术,成为一名赫赫有名的炼丹师,这总能让她爹自豪自豪吧?
只是说着轻松,小说中却并没有讲过炼制丹药的具体步骤,一切全都要靠自己琢磨。
分辨每株草药的药性,了解组合在一起的相冲,更是远远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
丁鸢君一点点采集,一点点试药,历时几百年,总算把各类丹药研制了个清楚。
可以说,丁鸢君算得上是从无到有开创了一门学派。
按理来讲,身为丹药鼻祖的她总得声名鹊起、万人追捧吧?
只是所有人都嫌她修为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