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浸月听到声音回头看,尹期三两步跑到她面前,把她直接抱起来,“我们的阿依那桀有没有想二哥啊?”
“想啦。”江浸月甜甜地说。
走过来的尹朔替江浸月整理被弄乱的披风,江浸月手冲他张开,尹朔把她接过来,明显比尹期抱得好。
暖炉座椅把她哄得暖腾腾的,白色狐狸毛披风衬得她明眸皓齿,搂着尹朔说,“大哥好久不见,月儿很想你。”
尹朔单手抱着她,摸摸她的头发,“我也很想月儿。”
尹期抱着皎皎坐在暖炉座椅上,确实暖和。
但他说的话一点也不解风情,“月儿是不是长胖了?”
江浸月歪着脑袋看他,皎皎歪着脑袋看他,尹朔一脚踹上尹期的小腿,“下去。”
“好嘞。”尹期乐呵呵地把地方腾出来。
尹朔把江浸月放下,整理好她的披风,问她的腿怎么样了。
“明年就能走路啦。”江浸月说。
“那感情好,”尹期说,“明年二哥带你爬树,把小时候的都补回来。”
尹朔看了一眼不着调的尹期,尹期自觉地往嘴里塞了一把雪,“诶呦,没味。”
“我在湖水里冻的有东西吃。”江浸月适时推荐。
“月儿啊,我的好月儿,你可真是哥哥我的好妹妹。”尹期疯狂揉江浸月的脸和头,在尹朔踹他之前火速逃离现场,去捞江浸月冻的零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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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朔和尹期的提早归家让这个冬至格外温暖,全府人在一起包了饺子,其乐融融。
江浸月拿出给他俩准备的礼物,是几块兽皮,可以做成大氅,也能做成毯子。
兽皮是阿杳吃剩下的,她从小和江妩生活在西北,吃惯了那里的野味吃不惯京州的,每次捕猎后会把猎物皮毛完完整整撕下来,只吃嫩肉。
兽皮她就拖到汀厝在岐岚山腰的住处,每年冬天他会找人送回来。
尹朔和尹期分了这堆兽皮,尹期挑了其中几块长得相似的,托人制成两件看不出差别的大氅,硬塞给尹朔一件,非要他在生辰那天和他穿上。
过了腊八就是兄弟俩的生辰。
大寒时节,冻得人寸步难行,但尹家依然充满了烟火气。
江浸月早早起床,全程参与了哥哥们长寿面的制作过程。
尹期性子活泼,家宴上逗得大家前仰后合。
尹朔一边照顾江浸月和和朱,一边回应尹期时不时的点名。
大寒过后,紧接着就是立春。
长街上的年味越来越浓,江浸月不能切身体会,但也没沮丧,她觉得家里年尾比街上更浓。
虽然这推论毫无依据。
尹府的每个人在新年都不止一件新衣,腊月廿三这天夜里,在雪色与月色之间,江浸月穿着新的玫红小袄,披着狐裘坐在梅林中。
大雪铺白地面,梅花点缀枝头,月光倾泻如银。
一家人坐在梅园中庆祝江浸月和阿杳的生辰。
当然,今年又多了和朱。
阿杳的生日比江浸月早一天,她只比江妩小六岁,江浸月和尹朔尹期其实应该叫她一声姨姨。
但小猫咪又知道什么呢?她只知道,她会一直保护最爱的主人的每个孩子。
三个姑娘的生辰,温馨又幸福。
将近午夜,尹府后花园里挑着灯,在梅林里煮梨茶。
青铜鼎汩汩煮着沸腾的梨茶,江妩起身摘了几朵盛放的梅花丢进去,正想招呼尹琅捧几捧雪加进去,天空中悠然落下了鹅毛大雪。
子夜时分,大雪飘落。
浑然天成的梅梨煮雪。
舀一碗喝下,煮透的梨浸润甘甜的雪,又暖又甜。
江浸月捧着梨茶,披着狐裘,坐在暖暖的炭炉座上,接受每个家里人的生辰祝福。
热气氤氲间她的眸子闪烁着月光。
江妩轻轻搂着她,“阿依那桀今年十四岁喽,希望你永远永远平安喜乐,万事胜意。”
江浸月甜甜道谢。
“明年我们月儿就要行及笄礼了,爹爹一定会好好准备。”尹琅摸了摸江浸月的发顶,“好好长大,我的宝贝女儿。”
“好的爹爹。”江浸月给尹琅了一个很紧的拥抱。
“好好长大,和朱。”
他们都没忘记为和朱送上祝福。
尹朔让尹期解决掉江浸月冷掉的梨汤,重新给她盛了一碗,江浸月接过,捧着碗慢慢喝。
甜梨下肚时,她忽然想到了花辞。
她唯一的朋友,她唯一的秘密。
江浸月并没有向任何人透露和花辞有关的一切,她希望来年他们会在京城见面。
如果可以,她还想邀请他参加她的及笄礼。
那时她一定已经能和他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