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帅。”
冯杰跟着李书珩来到营帐,他敛了衣袍跪了下去。
李书珩抬起头看他,眼神冷漠森严,“冯杰,你身为百夫长,竟公然带着士兵们略卖女子,我们打仗是为了百姓安宁,如此行径和欺辱他们的蛮夷有何两样?”
“主帅恕罪,今日之事是我等不对,但兄弟们在外打仗,有不少还没成家,时间久了难免寂寞。”
冯杰自知犯下大错,一脸愧色,做了这样的事,他实在没脸。
见李书珩动怒,却又不得不接着解释道。
毕竟事出有因。
“况且外头的日子更不好过,其实军营里一直设有后勤营,有不少女子是自愿来伺候的,每个月还能拿到一些银两补贴家用,也算谋了一条生路。至于今日强行略卖这档子事,属下还以为是他们俘虏来的。”
“是这样,这些女子都什么来历?”
听了冯杰的解释,李书珩心下了然,近几年边关交战不断,这里的百姓深受其害。
在冀州军营也有过这档子事,好在李元胜和李书珩管的严,他手底下的人也大多是非分明,不会如此荒唐。
可从现在的军风军纪来看,如果留下所谓的后勤营,允许这些女子以自身为筹码来交易买卖,肯定有一些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混账,把女人们当玩物戏耍。
“回主帅,这些女子身世清白,有些是守寡的,有些是父母双亡的,说到底也都是可怜人。”
“她们这般营生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李书珩叹了口气,思索片刻后道,“后勤营照常留下,她们可以给士兵们缝补衣物,或是做些零工,该给的钱一分不少,再不可有强行拐卖此种行径,未成年的女子更不能近身伺候将士,若将士们实在寂寞,去城里寻了青楼便是。”
权衡之下,李书珩还是留下了后勤营,只不过另作他用。
“主帅,今日之事我也有责任,请主帅责罚。”
“去领五十军棍!”李书珩摆了摆手,冯杰起身告退。
“谢主帅。”
等陆羽回来时,李书珩正在翻看着兵书。
李书珩看了一眼陆羽,端起桌上的水给送到陆羽的面前:“如何?”
陆风一口气喝下碗里的水,用袖子抹了一下嘴说:“果然如主帅所料。”
“陆羽,有什么消息一定要立马向我汇报。”
“是,主帅!”
正在这时,苏珏和许攸走了进来,李书珩转而淡淡的看了他们一眼。
苏珏二人对李书珩弯腰施了一礼,然后自动的退到一边。
“那位姑娘都安置好了?”
“启禀主帅,都安置好了。”
“嗯。”李书珩点了点头,转头询问起许攸。
“许攸大夫,还请你认真清点一下还缺什么药材,告诉补给官,三日之内一定要补齐。”
“主帅放心,缺的药材清单我已经列出来了,不会耽误军机。”
“那就好。”
说话间,营帐里的火焰也越燃越烈。
好像更冷了呢,苏珏想着。
……
这一年,长安城大雪,又是天寒地冻。
自从得知鲜卑要当朝太子去鲜卑为质,楚天佑一直心事重重。
他的母后因为这件事抱病不起,他的父王至今态度不明。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他的身上。
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路。
一条生路,一条死路。
可若真要他去鲜卑为质,他宁可一死。
堂堂国朝太子岂可受此大辱!
常年供奉的皇室宗祠烛火连绵一线,楚天佑在宗祠皇祖牌位前跪了两日。
此时此刻,年幼的他只有寻求列祖列宗的指点。
然而回应楚天佑的只有宗庙内闪烁不定的烛火,以及冷冰冰地牌位。
他到底该如何做?
北辰殿,众人噤若寒蝉。
楚云轩往下面看了一眼,见文武百官纷纷低头不言,怒气更甚。
外患未除,内忧又至。
“荆州南阳郡大小官员下索于民,上贿京官,甚至敢打朝贡金的主意,实在该死!”
“杨丞相!”
楚云轩看向杨兰芝:“立即派人前往荆州南阳郡,将南阳郡的一众官员缉拿回京,严惩不贷!”
此事楚云轩早已派人彻查,证据确凿,也正是因为如此,楚云轩才如此生气。
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内忧外患不断,不曾想在吴广陵之后竟还有人敢打朝贡金的主意。
这实打实地触到了楚云轩的逆鳞。
“陛下,南阳郡牵涉官员众多,若是一举拿下,南阳郡无人主理……”
杨兰芝上前斟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