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岁隐隐觉得,他并未如表面这般惶恐。
仿若俊秀的脸皮子底下还藏了另一幅面孔。
“本宫可以与你不计较,”她错开身,指了指门上铜锁,“但你得帮本宫把这门打开。”
“不瞒殿下,草民今日奉家父之命,取了钥匙,接沈姑娘去赵府,”赵莫之抬头,面色凝重,“草民可以开锁,但沈姑娘,殿下不可带走。”
他语气十分坚定,容岁一时哽住,火上心头。
“哪有刚定亲便将姑娘接回府上的?这般火急火燎,莫不是你那亲哥将熬不住了,急着成婚呢!”
却见赵莫之垂首,默不作声。
答案可想而知。
容岁只觉荒唐至极,胸口莫名烦躁,她鲜少有这般生气的时候。
“钥匙和人,本宫今日都要带走,钥匙给我。”
赵莫之只是低垂了头颅。
“钥匙给我!”
她又重复一遍。
除去林间躁动的簌簌声,无人她的命令。
不给?
抢过来便是了!
容岁鼓嘴,撇撇衣裙,蹲下身来便要往赵莫之腰上摸。
赵莫之不敢还手,一旁仆人目瞪口呆,碍于她公主身份,又之只能眼观鼻鼻观心,不敢上前帮扶。
应雪和扶墨倒是着急,忙上去提醒。
“殿下,注意言行啊殿下!”
容岁却是不听。
“今日我容岁便光明正大夺了你这钥匙,带走她这人,若是不服,大可向我父皇告状,横竖到时你家兄长也瞪腿去了,我受一顿罚,便当做替吟香挡灾,才不会怕你这等小人!”
说着,她瞧见赵莫之腰间一道暗光,伸手便要去取。
才将将要够到,却见赵莫之眸光闪了闪,不留痕迹了收手推开她的力道。
她因而失了重心,一屁股坐倒在地上,懵了懵。
众人一时不敢言语,唯见赵家之人头颅几乎磕进地里。
有马蹄声徐徐入耳。
容岁下意识循声看去。
有人御马扬鞭而来,马蹄所踏之处,惊起一片飞叶。
那人很快行至她身边停下,烈马高扬,扑得她脸上遭了一顿尘土。
马背上,男人眸光凛冽,视线扫过容岁和一旁的赵莫之,最后侵略式地对上她痴痴的目光。
“殿下今日似乎很忙。”
他一开口,容岁便听出话里的不悦。
原是打算回去再与他解释失约缘由的,没想到他竟然找来了这里……
她眨眨眼睫,收回心神,转而朱唇微瘪,落下两滴清泪,葱手指向身前长跪不起的男子。
“左慕恒,有人欺负我……”她捏捏肩,拍拍屁股,最后伸出沾满土渣的手掌,“他打我,还推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