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认同这个法子,甚至开始讨论哪个宗门更好,更适合纪蓼。
“既然要去,就去最好的,那肯定是去天下三大宗之首的天亓宗。”
“此言差矣,我看还是离遥宗更胜一筹,毕竟有清衍真人坐镇,说不定咱们提前打好关系,还能让二小姐拜在他的门下。”
纪蓼一听脸色顿时变得紫红,像是憋着一口气喘不上来。
“不行不行,清衍真人他那般孤傲的人,二小姐跟他待着定会受不了的。”
说这话的是悬长老,纪蓼松了口气,又觉得要感动得差点流下热泪。
褚师晟抚着脸琢磨半晌,砸吧道:“天亓宗确实不错,综合实力作为天下第一宗当之无愧,不过这清衍真人也不错……”
纪蓼心沉了一半。
蒋纾迟疑的声音适宜响起:“清衍真人从未收过徒弟,怕是在这方面没什么经验……”
不愧是她亲娘,还是疼她的!
“不过蓼儿若能在他身边学上一二,倒也不错。”
纪蓼:“……”
你俩真是亲夫妻,合着一起把亲闺女往狼窝里送,等哪天闺女噶了都不知道。
她麻木地在心里咆哮。
那边已经一锤定音准备择日把她送去离遥宗了。
纪蓼心里呵呵,面无表情起身就走。
夜色浓重得像泼了一层油墨,衬得弯月愈发冷清孤瑕。
深夜的冷风帘卷袭来,散去了纪蓼身上的几分温气。
她看着空中高高挂起的月牙,生平第一次这么决绝。
她要离家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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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华泽陆是一座与世隔绝的孤岛,四周设有禁制结界,若要出岛必须持族令。
不巧,纪蓼就有一枚,前些日子从他堂哥那顺的。本来她只是是好奇这族令长什么样子,所以在挑了他堂哥的腰带后悄悄用剑锋把挂在腰带上的族令勾了过来,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用处。
已经过了一夜,纪蓼一夜未眠收拾好了东西,走前她在屋子里转了好几圈,目光停留在案桌上快要干涸的砚台和扎毛的毛笔上,稍作思索,往砚台里凝了水雾,那笔沾墨在泛黄的宣纸上留下几个大字。
“你们和我哥玩吧!别来找我!”
左下角还画了两只大王八和一只小王八。
停笔后,她满意的勾起一笑,拿起自己的小包袱出了院子。
纪蓼向院里的桃林告别:“桃姨,我要走了,你别太想我,我会回来的。”
桃林簌簌摇曳,娇艳的桃花与绿叶齐刷刷落下,比往日的任何一次都要剧烈。
从桃林中慢慢凝出一抹虚影,女人身姿婀娜多姿,却不妩媚。
她的五官很柔和,眉间一点桃花钿堪称绝色,却面带愁云姗姗向纪蓼走来。
纪蓼惊道:“桃姨,你化形啦!”
女人点头,伸手怜爱地抚摸纪蓼的头发。
“为何要走?”
她的声音像是从远处传来,很空灵,她并非在质问纪蓼缘由,而是在不舍的挽留。
纪蓼明媚的眸子暗淡下去,只一瞬又恢复了光彩:“我爹我娘他们嫌我闹腾要把我送去离遥宗。”
女人叹息:“他们是为了你好。”
纪蓼摇摇头:“他们本来就更喜欢我哥些,我哥从小就话少安静,天赋好还刻苦,不像我修练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我要是我爹我也喜欢我哥些。”
“不是的,你很好。”
女人满目的柔情浓得像要溢出来,“蓼儿是天下最好的女子。”
纪蓼听着有些委屈:“只有桃姨你一人这样觉得。”
从小到大她爹娘的目光就在她哥身上,有时纪蓼也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天生顽劣,还是想靠着叛逆分得爹娘的关怀。
女人没再言语,她有些惆怅地望向天边,纪蓼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看见了四四方方的蓝云白天,她疑惑道:“桃姨,你在看什么?”
“傻蓼儿。”
女人宠溺地笑,轻轻在纪蓼的眉间点上一点,而后淡淡笑着消散在这桃林间。
桃林随着微风摇曳,像在同纪蓼告别。
纪蓼伸手摸到方才桃姨轻点的位置,微微怔神。
她的神识中多了一朵桃花的花骨朵。
“谢谢桃姨!”
纪蓼道过谢没再多留,她穿过桃林从墙底下下的狗洞钻了出去,一路避开行人往岛沿跑去。
岛沿常年有族中弟子看守,严禁无令擅出擅入,透色的结界上闪浮着金色的咒印,纪蓼躲在礁石后边观望了一阵。
见不是自家族内弟子连忙松了口气,理了理衣裳,故作淡定的走了过去。
那两名看守的弟子看了两眼纪蓼的族令,随口问道:“出去干嘛的?”
纪蓼摸了摸鼻子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