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的,裙子脏了还能洗,今日正好学学你的厨艺。”
说起厨艺,瞿娘便开始跟她讲起年轻时的故事。
瞿娘是土生土长的凤城人,跟丈夫也是从小相识,青梅竹马,顺理成章的成了婚。这家客栈是丈夫家里的产业,已经继承了数代,如今交到他们两人手上。两人感情甚笃,丈夫在前面招揽客人,瞿娘就在后厨忙活,日子过的也算是和顺满足。
可是好景不长,在他们成婚一年后,她的丈夫因为急病去世,只剩下她一人。瞿娘年纪轻轻丧夫,也曾消沉一阵子,可日子总得过下去,于是便一个人揽起客栈所有的活计。
瞿娘讲着讲着笑一声:“......就这样过了近十年,也撑过来了,想想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徐听雾被她的豁达打动,也跟着笑起来,夸赞道:“若是我恐怕没你做得好。”
瞿娘用手背擦着额角的汗:“这有什么,他死了我还得活,何况还有这么大一个客栈在,也不能荒废了,总得对得起他们家。”
徐听雾看着灶下旺盛的火焰,灼的脸上有些疼。
她沉默了一会才说:“你说得对,没什么比活着还重要。”
瞿娘听她冷不丁来这么一句,似是没听清又问:“你说什么?”
徐听雾已笑着看她:“没什么。”
瞿娘把月团的模具取出,全部印好之后摆上盘,说:“等蒸熟就好了,这次我特地多做的,今年人多。”
拜月节本该是团聚的日子,以往却都是她自己。今年不同,对瞿娘来说也是特殊的。
徐听雾嘴角笑意又加深:“阿姜他们应当明日才能吃上了。”
正在端着盘子的瞿娘动作停住,晃过神来:“对啊,怎么只见你们两个,百里姑娘他俩呢?”
徐听雾冲她眨眨眼睛,瞿娘似乎明白了什么,笑着摇头:“你们这些年轻人呀,”她笑着笑着叹一声,“还真有些羡慕。”
她忽地又想起什么,又问徐听雾:“那你和祁公子不出去过节吗,千万不要因为陪我……”
徐听雾嘴角笑意淡了,开口打断她:“我们两个不是那种关系。”
“不是吗?”
瞿娘凑过来看下火候,偷偷看她脸色,并没什么异样,又说:“看来真是我误会了,我还以为你们两个也是一起的。”
徐听雾摇头,扔下手中木柴,站起身将地方腾给她:“自然不是。”
她瞧着月团只剩下最后一个“蒸”的步骤,想来也用不到自己,擦擦手准备退出厨房。
厨房转角是通往大堂的,她大半日都是行路,正想趁这会空闲回去歇着。出了厨房门她往左侧转身,只见一身青袍的祁黎,正面无表情的现在两步外。
她一出现,便只看着她。
徐听雾不知他听去了多少,但一想,自己又没说什么不能说的,就算说了也都是实话,也没什么可怕的。
刚从厨房出来,她没心思跟他多聊。只微微一颔首,便打算从他身侧过去。
这路较窄,修建的人肯定也没想到,通往后院的便路还能同时有两人并肩走。
徐听雾微侧身子,但是胳膊还是不小心碰到他的衣袖。她不打算停留,甚至连“借过”这两个字都懒得开口。
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她抬头看到祁黎的侧脸,仍是平淡的,只是不再望着她。
她仿佛松一口气。
可就在下一瞬,右手腕被人猛地抓住,徐听雾怔住刹那,转头看他,忘了挣脱。
祁黎终于转头看她,学她侧着身子,只是人是对着她的。
本该云淡风轻的脸上,不知为何紧绷,嘴唇抿得发白,血色尽退,乌黑的双眸半敛,里面藏着她看不懂的东西。
徐听雾突然就清醒过来,心中不知为何慌乱,用力想要挣脱。
祁黎越攥越紧,徐听雾看他脸侧肌肉绷着,似是咬紧牙,不知在忍着什么。
徐听雾终于放弃了抵抗,任由他握着她的手腕,她垂头问:“师祖要做什么?”
对面的人不说话。
徐听雾等了片刻,也没耐心耗下去,于是又挣扎起来。
她冷冷开口:“请师祖松手。”还竭力压着声音,恐怕一墙之隔的瞿娘会听到。
祁黎的眼神凝在她脸上,细细的看,也不清楚是想找出什么,最终只看她微蹙着眉,冷静理智的模样,像是真的摒弃了对他的感情。
他的右手还没松,甚至还加重了力,看她脸上终于浮现一丝痛苦,红着眼睛抬头准备控诉他。
她的不满与埋怨都写在眼睛里,眼睛只对着自己。
祁黎顿时心头一松,毫不犹豫的将人拽进怀里,紧紧搂住。原本抓着手腕的修长手掌转而揽住她的肩膀,他的下巴抵住她的头发,闻她发间的雪棠花味道。
徐听雾也只怔愣一瞬,立马反应过来想推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