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好久不见了。”
鬼哭狼嚎声嘎然而止，舒缓的音乐声紧随而至。
南舒正让秦婉清将酒递过来，冷不防听到这么一句，她转过视线，对上来人那带着几分讨好意味的眼神。
周鹤端着酒杯，微哈着腰，唇角扯着笑意，姿态放得很低，在南舒的目光之中，坐到了其对面，脸上的神情依然不变。
“听闻大小姐回来，我可真是太惊喜了，几年不见，大小姐是越来越漂亮了。”
拍马屁的话说得那叫一个顺溜。
南舒心中一阵冷笑。
在南慕灵出现之前，周鹤在她面前就是现在这样一副嘴脸，那时候围绕在她身边的人太多，对他这种没什么特色的男人只能说有点儿印象，但不多。
让她真正认识到这个人，是在南慕灵出现之后，头转的那叫一个快啊，让她见识到了趋炎附势和人性的恶心。
如今除了身边的朋友，外人再对她喊这个称呼，不是尊重而是嘲讽。
南舒淡淡抬眸，勾起唇角，笑意不达眼底：“周三少这句大小姐怕是喊错了人，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什么大小姐。”
果然如思语所言，诚心找不痛快来的。
周鹤一怔，似乎没想到会被拒绝，脸上的表情有些难以维持。
角落里的男人事不关己，而颜思语和秦婉清也不可能会替他开口说话。
大家都照旧，唯他周鹤端着酒杯进退两难，脸上挂着的笑意逐渐凝固。
南舒跟好友谈笑风生，余光瞥见周鹤隐忍的模样，心中生疑。
周家虽比不上南家，可也算是不小的门户，压根没有必要对她这个与南家断绝了关系的人这么小心翼翼。
看来他今天来，应该是抱着别的目的。
会是什么呢？
南舒的目光不受控地转向角落。
他是来找婉清谈事情的，既已谈妥，应离开才对，为何没走？
想找她算不告而别的账？
男人手里夹着一根点燃的烟，包间内本就昏暗，闪烁着晃眼的彩灯，烟雾让他的脸变得更加朦胧。
明明相隔很近，仅是几步之遥而与；却又好似很遥远，难以触碰到。
还真是一如既往让她难以看透。
“云总？”
一道温润之声蓦地落下，打破包间内诡异的气氛，也间接解救了周鹤。
“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韩一白缓步靠近，途中顺手倒了一杯酒，于云晟跟前驻足。
云晟倾身抖落烟灰，南舒的心在他动作的瞬间漏了一拍，目光偏移，转向声音的主人。
看似平静的表皮之下，隐藏着一颗略显慌乱的心。
在她的印象中，云晟似乎不太喜欢韩一白。
面对着不喜欢的人，以他的性子应该不屑于理会。
事实正如南舒所料，只见云晟连眼都未抬一下，全然无视，摆明了不想搭理的态度。
前有南舒不理会周鹤，后有云晟给韩一白脸色，本该是一场许久未见的好友愉悦相聚的聚会，气氛因这两人而缓降至冰点。
韩一白面色不变，唇角微勾，伸出去的手收回，淡然将酒喝下，转身走向颜思语的身边。
他所有的动作都彰显着贵公子的气度，没有一丝尴尬，方才的一幕似乎不存在，就是在抬眸看向对面周鹤的瞬间，眼里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情绪。
无人发现。
有了这么一段插曲，接下来的两个小时，包间内的气氛总是透着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
见时间差不多了，南舒拉过颜思语，小声道：“我有些累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不知是脱离这种生活太久，还是包间里有着意外到来的人，待着她总感觉有些不太舒服。
这种感觉，很不喜欢。
“行。”颜思语也觉得十分糟心，本来打算好好嗨一嗨的，因为这两位意外来客全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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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这座城市被称之为不夜城是有道理的，已是深夜，街道上依然是霓虹彩灯闪烁，于黑夜中照耀着来来往往的人群。
南舒在小区外的路边下车，冲车里的颜思语和韩一白挥手告别。
“南舒……”韩一白忽地出声叫住她。
南舒：“恩？”
韩一白：“太晚了，你一个人回去不太安全，我…我们送你进去吧。”
“也是。”颜思语一拍脑袋，点头赞同，“瞧我粗心的，这么好看的大美妞，大半夜的一个人，很难不被盯上。”
她是个行动派，说着就动手开始解安全带。
“不用。”南舒抬手阻止，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明亮的夜色，“这个小区很安全，沿路都有监控，没人会那么大胆的，放心好了。”
她看向颜思语，叮嘱韩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