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开手,他低着头,依旧沉默不语。
“待她问斩之时,我定会去刑场救下她,带她走遍天下。”叶清尘笑了笑,“我只能做到这么多。毕竟,这是我们西洲守护者,一生的宿命。”他暗哑道。
是啊,一生的宿命。
一生命运多舛,磨难与考验接踵而至,直到……成为真正有资格守护西洲的人。
他自嘲笑了声,一颗浑浊的眼泪自眼中滴下,渗入地砖之中,便缓步离开。
门外似乎传来此起彼伏的叫骂声,她并未理会,凉凉看着周世兵手中的九节鞭挥舞着打向她。
身上传来刺痛,那鞭甩得用力,她背上即刻留下一道可怖的血痕。
鞭子如雨点般朝她打去,她咬着牙关,紧攥拳头,一言不发地扛着。
“小姐!小姐!你们、你们放开我!放开我!我要去救我们家小姐!”纪晓云嘶喊着,死命挣脱束缚。
周苑亭被打得遍体凌伤,见她拼命挣脱的模样,目光痛楚,声音也断断续续:“晓云……你……别这……样……没事……的……”
纪晓云愤恨的目光投向周世兵,口中还说了什么,他忽的对纪晓云开始感兴趣,示意仆人将她嘴里塞着的鞋子拔出。
而她依然愤愤盯着周世兵,目光坚定:“你有什么事,就冲我来!欺负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算什么本事?!还周将军,呸!依我看,连狗都不如!”
周世兵目光冰冷,抬步走向纪晓云,蹲在她面前:“想激我?让我将注意力转移到你身上,好让你家小姐不再挨打?”
话音刚落,周世兵猛的挥舞鞭子朝她漂亮的脸蛋甩去。
纪晓云见鞭子劈头盖脸朝她打去,缓缓闭上眼。
“不要!”
周苑亭哀嚎着,可也只能无能为力看着那鞭子自纪晓云脸上留下道鞭痕,渗出滴滴鲜血。
她双眼通红,拖着残破的身躯爬到纪晓云面前,浑身颤抖着,用手似想触她脸颊上的鞭痕。但她自己的手,却抖得不像话。
她眼中似蒙了层水雾,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放声大哭:“晓云!晓云!我错了!我没有保护好你,我没有本事,害你挨打,害你毁容……我错了!我错了!呜……”
周世兵不耐烦道:“说完没有?!”鞭子抽打着周苑亭。
周世兵一直用力抽着,握着鞭子的右手泛白,而周苑亭将纪晓云紧紧护在身下,背对着他。不多时,她背脊变得血肉模糊,令人不忍直视。
周世兵也打累了,将沾满鲜血的鞭子丢在一边,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拿起一旁桌上的茶杯,静静品茶。
周苑亭已经进入濒死状态,但仍护着纪晓云一动不动,如块死硬的木头一般。
“带走!”周世兵言语掷地有声,周苑亭两人被几个手下架着步出了内院。
周苑亭在糨糊意识中感觉自己被架着来到一处阴暗潮湿的环境,不多时,自己便被扔了进去,还听见牢笼锁上的声音。
她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似听见有女声一直在唤她:“小姐!小姐!”那女声刻意压低,时不时还推她几下。
周苑亭缓缓睁开眼,见纪晓云焦急万分推着自己,小声道:“晓云?”
“嗯,小姐。”
“我们现在,被关进了周家角院的囚笼,这里位置隐蔽,连我都不一定逃出此地,”周苑亭努力在疼痛中维持理智,“你听着,我们好好养伤,虽不会完全痊愈,但至少有一线生机。待到我问斩之时,自会有高人相救,我们现在要做的是不要拖累他。”
“小姐,是……”纪晓云环顾四周,还是没有说出口。
“嗯,是他。”
几日后,城门外。
周苑亭手脚尽被绑在一根十字架上,周围堆满了木柴,还有几个红衣男子握着火把,一动不动。
她观察四周,见都是些平民百姓,还有官兵把守,维护秩序。
周世兵正站在对面高台之上,他目光冰冷,硬是在这烈日之下让她升起一股寒意。她转过头,静静看着哪些平民百姓。
那些平民百姓都从家中带了些秽物,正装在篮子里。见周苑亭视线转移向他们,惊惧不已,纷纷从篮子里抓起烂菜叶丢向她。
出乎意料,一个臭鸡卵砸向她额头,蛋液流出,一股恶臭自头上传来。周苑亭抬眸,见是一七岁小儿。他直直盯着周苑亭,又抓起一个臭鸡卵丢过去,口中还喊道:“坏妖怪!看我用臭鸡卵砸死你!”
百姓们听罢,都哈哈大笑,都在说这小孩将来一定嫉恶如仇,为民除害。
周苑亭淡淡笑着,将头抬起,望着天空。
“你真的会来?”周苑亭喃喃自语。
崔昭前一日将晓云救走,临走前还说自会有人来救她。
是谁呢?
叶清尘?可他并不善武学……
周苑亭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