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寄过来的。”
殷侗先处理公务,因半年前那场鳌战,辽北边境在今冬安静下来,他从江南寄去的衣物、粮食也全都妥善分发到各军部下,今年冬天,士兵死伤人数减少了三分之一。
殷侗提笔一一回信,言明在明年春他会再从南边运一批粮食过去,后又交代了一些军务。
最后,才拆国公府寄来的信,他先拆了国公爷写的那封信,说的基本是公事,一目十行,看完搁置在一旁。
再拆开他娘的信,信里写的都是家常话,问他什么时候回来过年?会不会带着儿媳妇一起回来?若是他真喜欢人家,一定要快告诉她,她好尽早去提亲,一定不能耽误人家姑娘等等。
殷侗把信纸压在桌面,往后一靠,闭上眼就浮现出林珑的音容笑貌。
下一秒,他又睁开眼睛,把手里的信纸举到眼前,又看了一遍。
“引墨,进来。”殷侗扬声唤人。
在门口听候的引墨立马推开门进来,“公子,您找我?”
殷侗把信纸拍在桌面上,“这是怎么回事?”
引墨不明所以,近前一步拿过信,一边看一边惊叹:“夫人知道您有喜欢的女郎了?”他像缺了根筋一样,跟殷侗求证,“公子喜欢的女郎,是林娘子吗?”
殷侗冷冷睨了他一眼。
引墨自觉闭嘴,过了一会儿,他想到前阵子来过镇江的引笔,猜测道:“可能是引笔回去告诉夫人的。”
殷侗面无表情。
引墨问道:“公子,今年要回京吗?”
自殷侗前年领命戍边,他已经有三年没回过京城了。
“再说。”殷侗说。
若是皇帝没有来信召他回京,他便不回。
隔日,殷侗见过应他的信过来当守卫的退役老兵,交代布防一番,便让他们散了。
门口,聚宝待人都离开后,进去禀报,“恩公,姑娘说中午她下厨请您吃饭。”
聚宝几人昨夜听福宝说她们认识殷侗的缘由,当即跟着一起喊恩公。
殷侗“嗯”了一声,拿出一个册子,翻看起来。
引墨送聚宝出来,跟她打听,“林娘子中午要做什么?”
“油泼面和辣子鸡,”聚宝也没听过这两道菜,“姑娘说天气冷,吃些暖和的。”
一大早去生产车间抽查过醋醅状态后,林珑就来到厨房准备午食。
聚宝她娘刘嬷嬷把早已焯过血水的鸡肉递给她,见林珑起锅烧油,把鸡肉下锅炸过两边捞出控油,再炒制她从府城买来的干辣椒。
辣椒撞到高温热油,激发出一股热辣的香气,在厨房里看林珑做菜的人呛到捂眼咳嗽。
元宝拿帕子挡住口鼻跑到门边,声音含糊说道:“姑娘真是厉害,这样辣又呛的味道,竟然还能面不改色。”
众人觉得辣,又忍不住吸着鼻子嗅虚空中的香气,特别是在林珑把炸过的鸡肉到进火红的辣椒里翻炒时,香味飘得让人忍不住吞口水。
待辣子鸡装盘,元宝连忙上前去端菜,其他人慢了一步,大为懊恼,仿佛去端盘子就能先吃到一样。
聚宝平日里不馋吃的,但今天完全忍不住,眼睛紧紧盯着元宝手里那盘辣子鸡,又红又艳,泛着油光,看着好吃,她忍不住嗔了元宝一样。
林珑转身拿面盆要撑面,回头一看,丫鬟、嬷嬷、侍从十来双眼睛跟饿狼捕食一样看着她,失笑道:“怎么都围在这里,元宝过来烧火。”
引墨笑着讨好,“林娘子,今天的午食是只有我家公子有份,还是大家都有份啊?”
林珑手里揉着面,笑说:“我一个人可供不起你们这么多人的吃食。”
话音刚落,厨房就响起一片哀嚎声。
福宝自领了管事之职后,就变得越发稳重了,闻言也急了,“姑娘偏心。”
林珑逗趣得逞,“辣子鸡准备了你们的份,虽然油泼面你们吃不到我亲手做的,但浇头是我调的,味道也差不了多少。”
林珑叫刘嬷嬷和郑婆子过来一起揉面撑面,没有撑面的手艺功夫,就把面擀平擀薄切成条。
丫鬟们见状,纷纷洗手一起忙活。
煮熟的面捞起过水,放到碗里,倒入酱油、盐、糖、醋,撒上一勺辣椒面,浇上热油,酥透表面的辣椒面,一层红油铺在碗面,看得让人胃口大动。
林珑边忙着浇热油,边吩咐聚宝上去叫殷侗下来吃饭。
“不必了。”殷侗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厨房,站在门边,看着林珑。
他刚下来走到厨房门口,就听到福宝说她偏心。
殷侗目光灼灼盯着林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