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比赛怎么样？”电话那头传来乔天星的声音。
姜程成翻了个白眼，“一言难尽。”
乔天星咯咯地笑起来，“怎么会？《PPAP》都上热搜，改编得很有意思。”
“快别提了，我参加完这个节目，以后就不用在摇滚圈混了。”
乔天星那头笑得更欢，“不混就不混呗。现在有几个人听摇滚，你要是早点想通走流行音乐这条路，现在早混出个人样。”
姜程成没好气道，“挂了。”
“唉，等等！”乔天星喊住他，顿了顿又道，“顾舟成怎么样？”
姜程成鼻孔里出气，“还活着。”
乔天星皱眉，“他又怎么得罪你了？”
“我跟他理念不合，三观不合，哪哪都不合。”姜程成咬牙切齿道。
乔天星失笑，“你又不跟他处对象，要那么合来干吗？”
“我……”姜程成一时语塞，竟然无法反驳，被乔天星神奇的脑回路给说服了。
乔天星紧接着又道，“小成，世界上很多人是成不了朋友的，你们只是临时在一个乐队，你需要把他当成一个合作伙伴，一个同事就行了。”
姜程成默了默，“如果我们不在一个乐队呢？”
“什么意思？”乔天星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
姜程成没有回答，岔开话题道，“你在哪里？怎么有男人的声音？”
乔天星笑着跟身边的男人碰杯，“我在酒吧。”
“你可真有意思，当着别的男人关心另外一个男人？”姜程成打趣道。
乔天星耸耸肩，看着身边高鼻深目的外国帅哥，眨了眨眼，“这就要感谢语言的多样性。”
姜程成闷笑出声，“忘了你回澳洲了。”
两人正说着，走廊尽头，似乎传来一个人的脚步声。姜程成立刻站起身体，警觉地捂住手机，“谁在哪里？”
黑暗中，来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一个男人的轮廓逐渐清晰起来，借着窗边透进来的月光，姜程成发现来人居然是顾舟成。
“原来是你。”姜程成松了一口气。
顾舟成扫了眼他拿着的手机，“用手机是违反规定的。”
他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是乔天星听的很清楚，明明酒吧是如此的喧嚣，但是她还是一下子就认了出来。
她几乎都能想象到他的表情，肯定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冷静克制。
想到这里，她不自觉地露出微笑。
“什么事这么开心？”邻桌的男人问她，用的是英文。
她愣了下，有些茫然，伸手摸了下自己的脸颊，嘴角确实微微扬起。她居然笑了，就因为在电话里听到顾舟成的声音？
男人见她不说话，又道，“刚才的是你男朋友？”
“怎么会？”乔天星的思绪被拉回，支着下巴，媚眼如丝地笑起来，“是我弟弟。”
这个微笑与方才不同，是程序化的笑容，如同一个熟练的演员按照剧情设定按部就班地调动脸上的五官肌肉。
但男人并未察觉，也跟着笑起来，显然是松了一口气，“好险，差点就失去邀请你的资格。”
乔天星装傻，“邀请我什么？”
男人朝门外抬了抬下巴，暧昧地笑笑，“去看夜晚的星星。”
乔天星是风月里的老手，自然听得懂其中的暗示。她支着下巴，打量起眼前这个男人，样子长得不坏，漫漫长夜一个人也是无聊。
她勾唇浅浅笑起来，“好啊。”
男人起初见她不做声，以为没有希望，没想到她居然应了，立马心花怒放，得意地朝酒保招招手。
“这位小姐的单我买了。”
乔天星抿了一口杯中酒，并没有阻止他。虽然她今天在酒吧点的酒可不便宜，但如果男人连这点酒钱都付不起，也没必要进行下一步。
果不其然，男人看到账单，刚才的气势顿时矮了三分，僵在那里半天没有反应。
“还是我来吧。”乔天星不耐烦，伸手去接账单。
男人连忙用手一挡，乔天星这样美女在酒吧里可不常见，过了一村就没这店了，狠了狠心，掏出信用卡麻利地把钱付了。
两人走到外面，只见夜色正浓，不少酒吧已经开始打烊，街对面只有一家连锁便利店还亮着灯，透过落地玻璃可以看到店内的货架，还有收银台前站着一位黑发小哥，正在清点货款。
乔天星扫了一眼，慢慢停下脚步，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此情此景像是在哪里见过。
不过便利店都长一个样，觉得熟悉也没有好奇怪的。
乔天星迈步准备继续走，余光略过连锁便利店的招牌，是一个大写的红色数字“7”，中央印着绿色英文“eleven”字样。
电光火石之间，她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