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不知道心疼。我怎么不知心疼你。”难得见谢从安如此,夏兰笑得温柔,却见她好似想起了什么,忽然变得神色紧张。
樱桃当即省事的去关上院门。
“姐姐平日里进出忙碌,身边可有会武的人跟着?”谢从安问。
“这个倒是没有。”夏兰有些奇怪,“你可是担心我有什么事?”
方才黄岭打量四周的那一幕像是刻在了心里,谢从安总觉得不踏实,“还是找个细心胆大的跟着吧。”
虽说那个林姑娘未曾言明杀手是单冲她来的,她与夏家的关系就摆在明处,还是防着些的好。
回过头去,正撞上低头想心事的樱桃。
“小姑娘,想什么呢?”谢从安出声逗她。
樱桃的脸一下子红了,“我是听见了小姐说的话。想着,不如让我哥来跟着夏兰小姐如何?”
“倒也合适。”谢从安才刚顺口应了,又觉得不妥。
她的身份已经牵扯到夏家了,现在这样的话,岂不是要把樱桃的家人也牵扯进来?
樱桃已经读出了她的心思,直接抢在前头道:“还是算了。”
谢从安握住她的手,用力捏了捏,有些不好意思,“我当真是为了你哥哥的安全着想。”
樱桃也握了回来,笑着朝她点头。
夏兰接过话道:“你心思缜密,说不说、应不应肯定都是为了我们好,没什么不信你的道理。且少用些心思在这些上头吧,都已经够累了,不然就是又要怪我们不知心疼你。”
话一说完,三个姑娘一起笑了起来。
*
是夜。
三更时分,万籁俱静。
城西大街的一个墙根底下露出个熟悉的脑袋瓜。
谢从安鬼头鬼脑的看了看四周。念着晚间与夏松和小白莲要来的地址,反复确认着是否找对了地方。
才刚抬脚要走,后头有人将她一把捉了回去。
“你干什么?”谢从安反手去抓揪着自己衣领的人,眼睛使劲儿的瞪着他。
“你要干什么?”对方没好气的反问。
“我去算账。”她没好气的小声怒吼。
“算什么账?下午我可是跟着人一起回去的,银货两讫。”曾法书一副我就听你编,你好好编,用点心编的表情看着她。
衣领终于被解放的谢从安反身一把推在他胸前,凑近了威胁道:“不是说过了,从今天开始你负责保护兰姐姐和樱桃的安全?你还跟我干嘛?小心明天没饭吃!”
曾法书根本不吃这一套,捉起她的手道:“她们两个都已经歇下了,只有你会不省心的大半夜往外跑!”说着拉了她要走,“快跟我回去!”
“不回!”谢从安边说边往后退,可惜力气不够,被他硬拖着走出几步,只能急中生智的吓唬他:“我还有好多任务在身,你别这么碍手碍脚的。要知道你主子可是让你来干涉我的?”
提起良狐狸,对方果然停了下来。
曾法书转回身来看着她,半晌没有说话。
“有些事没必要都说明白了对不对。你去做你的事,我不给你添麻烦,你也别来干涉我。行不行?”谢从安抱着手臂,摆出大家都是一路人,一副成熟在胸,醉心于事的样子跟他谈判。
对面的扇子一下一下敲在手心。也不知曾法书都想了些什么,最终只是轻轻的点了下头,算是达成了协议,退后两步起身,直接飞走了。
谢从安站在原地想了想,大抵这人也是没必要假装走了再来搞破坏,便直接熟练的翻过墙去,摸进了院子里。
只是她不知道,方才从她猫在墙角开始,戚风就已经把林依瑶叫到了院子里,两人全程听完了那一段所谓的谈判。
曾法书之所以不说话也是因为知道里头的动静,不想惹得她口不择言,被听去更多。
毕竟黄岭下午回来后就被派去撤掉修隐楼的杀手了。看在主子的份儿上,林小姐应当不会再对这位已经明了身份的谢少主痛下杀手。
至于戚风,他会跟林主报了信儿还不算,直接带着人出来院子里等着,其实是在为黄班主不值。
就因为一个酒瘾,班主前后被这位谢家少主坑了几回。这次又因为酒坊的事情惹了林主不悦,有意罚他连夜赶路,来回奔走,亲自回去总部,只为撤下那个杀手令,实在是有些可怜。
那动静显然已越来越近。
戚风看明白了,主子丝毫没有躲起来的意思。他自己也忍不住有了点期待。
一个黑影忽然闪入假山石后。背对着此处的主仆二人同时勾起了嘴角。
林依瑶也是个少女的年纪,本□□玩,只是同当年的谢从安一样,碍于身份的关系,周遭人大多都怕她多些。这次偶然碰见了敢对她直接上手的谢小姐,也是被激起了几分好奇。
当然,这其中更多的是在赌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