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气,一时竟笑的合不拢嘴,只是顾及在场众人也不好放肆,便借着茶碗半掩着,顺势睨了眼身后。
玉簪好似是被拧了一把,正抱着胳膊眼圈通红,缩着脖子不敢动换。
乌嬷嬷大抵也是听明白了这里头做蛋糕的牵扯,面有愧色,见韩玉看过来便微微叹了口气,不自在的将手在身上搓了又搓。
三房的人见谢以山没了应对,又嚷上一句:“今日要说府上家事,又扯上晋王府做什么。这小畜生信口开河,胡乱攀咬,一副生怕咱们乱不起来的架势,岂能轻易听信!”
韩玉正要接过分辨几句,只见三房有几个竟冲了出来要抓谢墨,还拿帕子去堵他的嘴。
谢墨急着挣扎,又是惧怕,一直望着这方,口中喊着救命。
韩玉气得将茶盏掼在了桌几上,一拍桌子道:“忠义侯府,哪里轮的着你们动手!”他抬手指向三房那几个,“不怕死的就继续放肆,看我韩玉今日能饶过你们哪个!”
这本是气急所致,没想到竟真的把那几人给震住了,纷纷都撒了手,只是还都不敢就此罢休,就转去看自家的主座。
谢以山这会满心想的是如何把谢墨打死才好,焦急之间,见对面五房各个都是副看戏的模样,心里更恨得厉害,张开嘴,三言两语就将去年谢元风如何安排苏亦巧进府,跟林嬷嬷学礼数的事抖露了干净。
“若要说幽兰苑的事,咱们不如就抛开了脸面,全部拿出来说道说道。我身为二哥,不过就是日常关心妹妹起居,对她那小厨房里的吃食好奇了些。哪抵得过大哥的心思巧妙。阖府的姑娘丫头都看不中,非要从外头搜罗个小家碧玉进来,趁着侯爷请来的宫里人,从怎么走路开始,一言一行,一举一动,调教的如何仔细用心。这般的行事,知道的是给妹妹操心陪嫁丫头,不知道的还当是给自己养什么见不得人的备用呢!”
一番话惹起哄堂大笑,这下五房亲眷们,脸上五颜六色什么表情都有,太公也是气的恨不能当场堵了他的嘴。
韩玉实未想到谢以山会忽然倒戈,一时间看得过瘾,差点忘了正事。好在谢元风风尘仆仆的从外头进来,摆出一副侯府主人的架势问起诸事进行的如何,这才让他想起自己还漏掉了一位。
“前尘旧事,一并清算。如此甚好。”
韩玉收起了看戏的心,提醒谢彩将方才谢墨和谢以山所说诸事一一记录在案,明日好拿去呈堂。
谢元风才刚回来,见到处都乱哄哄的,不明所以,便低头去问身边人发生了何事。
太公气的不能,想要说上几句,却寻不出由头来,只能摇头叹气。
忽听得后头院子里传来一声女子咒骂,众人回头,只见是三房的老太太正走过来,旁边小心服侍着的正是谢以山的夫人黄氏。
见了自家的长辈,谢以山兀的就淌下两行热泪来,那委屈的模样看得老太太好生心疼,还隔着院子就指了韩玉吼道:“我看是哪个敢污蔑我孙儿!好生站出来与老身说话!”
老人家好大的气性,人还未到,声音就已传入了厅中,可见谢从安那脾气大概也真是谢家祖上遗传。
韩玉充耳不闻,只管拎过谢彩整理的记录细细看着。
谢墨当真是吃过了大亏,长了记性,方才趁机脱离了魔掌,早已麻溜的爬到了主座脚下跪着,此刻正勾着头往回打量,看见三房的女人婆子们晃悠悠的一大群正朝花厅过来,从鼻孔里哼出一声。
韩玉正巧听见了,忙将纸拿的高些,遮住脸上的笑意。
“我只说是那小妮子回来了,怎么倒是个没见过的坐在上头。俗媚之流,不男不女!”老太太指着韩玉骂道:“你又是什么样的身份地位,竟敢坐在上头与我们说话!”
韩玉虽是个不吃亏的性子,却也是知礼懂礼的人,对谢家的长辈们还是有着几分尊重。他想到今日有任务在身,不好示弱忍让,便思虑着该如何拿捏才好。
片刻之间,那个今非昔比的谢墨却已把话抢了过去。
“这是咱们谢氏家主最宠的侍郎,皇帝亲自开口,御赐入府的。就是这样的身份,也不随便是谁就能说什么够不够分量的话!”
一口茶水将韩玉呛的结结实实,猛烈地咳嗽起来。
谢墨狗腿的举起手来将茶盏接过,乌嬷嬷忙的上前给他拍背顺气,玉簪也往前凑着帕子,连一旁写字的谢彩都住笔站了起来。
这一幕落入眼中,可不就是幽兰苑正经主子的派头,倒让三房的老太太一时看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