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邀嘉宾(1 / 2)

当天观礼的人数太多,谢从安被迫将礼堂临时改去了闲鹤亭。

当年建府时,此地花费了不少心思,为历代侯府主人最喜,每年都要花上一笔不小的费用维护。

水上暖阁设有机关,下人们早早做起了准备,拆去墙板,升起高台。两岸连通的长廊上,礼童如数就位。

观礼者皆临水而坐,席间以二十四花期的屏风错落隔开主次,镂空宝阁和高几之上皆是玉牒宝瓶、古琴丝绢,燃炉熏香,无一不雅。

两位道长在台上以青枝洒露,对主角施礼,另有三名侍女,手持托盘候在一旁。

成人礼自古传来,要受冠三次。一为发带,二为玉冠,三为君子冠。既然是谢氏筹备的礼宴,这些物什自然也是各种讲究。

日光下的三样礼冠,隔水相望已觉不俗,引起对岸席间的不少议论。

郑和宜无心他顾,正小心遵从着礼官提醒,低头让谢侯为自己束上发带。

谢毅眯着眼为他正了正带上的宝石,叨念了一句“我家丫头的眼光的确不错。”

低垂着头的人淡淡抿唇,转过身过去时,正巧看到一窈窕身影,隔水相望。

水绿的衣裳愈发衬得她人如美玉。巴掌大的脸上,乌瞳清亮,笑怒由心,偶尔会让人琢磨不明,却因神情间的灵动可爱,总让人忘记去探明究竟。

她近时很爱系些五颜六色的丝绦,总是随意的飘散着,望天发呆或是与人说话时便会扯了把玩,今日连腰间也挂着不少,动作时便会添上几分俏皮,更让人想去逗她。

昨夜晴丫头说要给她换上些编好的缨络,她却死活不肯,一手掐腰轻仰了下巴,随手一扬,哼了声“飘逸”。

唇角终是没忍住的扬起。

再次跟随提示转身拜谢的郑和宜,丝毫未觉自己方才无意中已乱了对岸的一片春心。待与新换上的授冠者四目相对,他身子微微一颤,脱口唤了声“师父”。

明明是启程回长安才道别的二人,如今却似经年未见,满腹滋味无从说起。

面前的珂甲子矍铄爽朗,眉目生辉,手捧玉冠笑道:“你这个小媳妇机灵的很,老夫真是多少年都未曾这般贵气了。”

师父须发花白,一身宝蓝缀丝袍,动作间只闻沙沙作响,仔细看了才发现袍上满满缀着各色形状的细碎金叶,当真的贵重耀眼。

郑和宜垂首受冠,眼中发烫,默默攥紧了手心。

是了,她连衍圣公都敢算计,这第二冠,又会安排给谁。只是当真的没想到,师父不入长安的规矩竟会因为自己的成人礼而破。

他慢慢抬头起来,心内翻涌成海。

谁能想到当日一别,今日再见,师徒二人已是世间仅存的亲人了。

郑和宜忍住泪水,轻轻问了句:“师父的身体可好?”

珂甲子抚须一笑,“好。”

身旁的礼官提醒拜谢,他只有再次附下身去。

瞧见徒弟眼眶发红,珂甲子明白其中的委屈,目光变得更加柔和,一手将人护住,一手将剑出鞘,利落的比划一番后仔细为他配在了腰间。

“去吧。”

肩上的轻轻一拍,甚至胜过了多年相随的亲密。

郑和宜心中温暖,轻轻点头,转身再朝席间展示一番,举手投足间的雅致风流,实在是赏心悦目。

一旁礼官却将他微微颤抖的双手看得清楚,转对身旁的仆从低语几句。

忽然,对岸的骚动大了些。

座前的几位高权重者或抚须不语,或垂首啜茶,年纪轻些的正凑一起交头接耳。其中有一身着朱红的少年,身姿笔挺,端方正坐,眉目舒朗,与郑和宜隔水一笑。

再次转身行礼时,对上意料中那张和善的笑脸,虽然早已猜到老者身份,他心中还是不胜欣喜。

“智者不锐,慧而不傲。”

笑声朗朗的衍圣公捧过一旁的君子冠,对着郑和宜点了点头,目光落在对岸,略停了停,“郑如之,你小子好福气啊。”

冠礼将毕,郑和宜心内经久未平。

入府至今,其中的这些安排他从未问过一句,甚至有些故意避开了日常讨论的细节,一是为着才刚过去的郑家之殒,二是因为今日寄人篱下的特殊身份,至于谁会为自己主持行礼这些,更不曾花费心思探究。

衍圣公身份之高,在前朝牵涉又广,早已不做逢迎之事,没想到这次竟然真的被请来为他授冠。此等殊荣怎么说都是被长安城中的贵胄所羡慕的。

回想起年前谢从安闹出的古怪牌九,郑和宜心中忽然就乱的一塌糊涂。

*

适逢早春,花树已盛,湖中杂草尽除,几处莲灯浮水引得湖中鱼儿逗弄,偶现金红之色也颇得一番意趣。

盛装打扮的崔慕青坐在母亲身侧,瞧着对岸倾长俊秀的身姿,难掩心头撞撞。

她不过就是借着打量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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