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回答，女生神情没有一丝波澜，她将这些话通通记录在册。
观明反倒沉默，面对这个“自作多情”的关系，她一言难尽。
危机感愈发强烈的存在让观明回神，脑袋已经痛了起来，她勉强保持冷静。
舌尖不断的重复撕咬，已经血肉模糊。
很痛。
突然，身体内的痛感消失。
观明愣住，眼神闪过诧异，她迅速调整，恢复正常脸色。
唇内舌尖微折，不仅没有痛感，连咬伤也一并消失，而危机感带来的头痛同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是自愈？
问答结束，女生从窗口内走出来。
“你好，我叫伊兰清，现在我带你去体检。”她说完，胸口仪器上的红光一闪，伊兰清开始转身带路。
观明回神，跟上。
穿过瓷砖铺满宽敞的走廊，伊兰清走在左侧，右侧留给往来的过路妖。
可周围空无一妖。观明失神想着事不知不觉走到中间。
脚下碰到小纸条，观明没有思考，直接踩下或是踢走，脑内丝毫没有浮现为这些东西让路的想法。
“对了，你吃饭了吗？”
伊兰清开口，观明走在她身后，注意到她豆绿色罩衫与轻盈裙子上巨大的标签，与医院的标识一模一样。
看来是工作服。
观明回神，“没有。”
“嗯，是这样，空腹抽血化验才准。”
听到伊兰清的解释，观明疑问道：“抽血？”
抽出血液？
伊兰清停下脚步，指向正前方的抽血窗口，说：“那里就是，排队去吧。”
观明望去，就看到那里正坐着个妖，他衣袖撩起，裸着手臂放在伸进窗口内。
下一刻，穿着白大褂的人用一根银色小小的尖锐扎进手臂。
银色尖锐连着条微透明管子，随着进入手臂后，管子内顷刻便涌现红色液体。
那便是血。
观明看到这，眼前突然一黑，但只持续了几秒便恢复正常。
她怔然，抬手摸了下眼睛。
手指接触到皮肤，没摸到任何异常。
刚化形的身体按理来说很健康。
男妖抽完血，起身离开凳子，发出的声响打断观明思绪。
她抬眼就看到男妖用一个白色团状按住针眼，又看到那个人族面前的罐子内一堆白色团状，观明了然。
看来这个自愈很多妖都没有，那……她就是异类。
观明得到这个结论，没有慌张。她正常来到窗口，坐下，放下胳膊。
这上户口，也是生存在人类社会至关重要的第一步。
抽完血后接过人递来的白色团状，她顺势捂住针眼，等到起身时，针眼处的痛感就已消失。
观明感觉到但没有立刻扔下，直至五分钟后感觉差不多了，放下袖子，才扔进垃圾桶。
整个操作流云划水，没有一丝异常，前方领路的伊兰清也没有察觉不对。
两个小时后，观明的体检全部完成。
她从医院里走出，再次回到警车里。
路上很安静，车上的人类没有举动，她也不需要做什么。
危机感在上车后消失，观明虽没有痛感，但为抵抗它也消耗大量心神，现在倚靠在车壁上休息。
观明闭眼，回想。
月前，靠本能吸收灵力的观明朝终于突破屏障，拥有朦胧意识后，就得知自己在佛堂被拿走。
从那之后就频繁听到一道声音，日渐熟悉后观明跟着本能，渐渐认为说话者是母亲。
所以化形后第一时间，观明就凭借敏锐听力认出母亲，与之相认。
可母亲眼神躲闪，观明疑惑但母亲将“准备好”的衣服递出，她才放下疑虑。
直到打开门，她被抓走。
梦碎。
睡梦中，观明忍不住迷茫，刻入骨髓的本能告诉她，她是有亲妖长辈的。
难道，是她认错了吗？还是感觉错了？
不，感觉不会错！
警察说，妖的聚集地在妖院，每一个化形了的妖都会去往那。
她去了，是不是会找到长辈？
是了，她是妖。
怎么会有一个人类母亲呢？
警车停下，观明苏醒，门被打开，刺眼光照再次毫不客气进来，观明清醒，在警察的带领下，走到会客厅门口。
“你自己进去吧，里面有人等着你。”说完，警察离开。
有人？
她从化形至今只认识一个人。
观明淡然打开会客厅。
屋内，乐茜果然端坐在椅子上。
“你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