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木司宫。
原木直接劈条做成的镜框,文理略有些粗糙,木色与墙面接近。一个没有镜子的半成品,品相太过普通,很难惹人注意。
顾惑站在镜框前念诀,原木逢春,开枝散叶,镜框竟变成了一个绿意昭然的门洞。天界怎会有普通物品,越是普通越不简单。设下结界后,顾惑穿门而入。
“看看,被打脸了吧。”茶几边喝茶的俊美男子,与顾惑长着一般模样,用可怜的眼神看向走进来的顾惑。
“她催的急,我有些着急。”
“这几万年,我用各种手段才攒的十个百年灵力果。你回来,计谋可能是比我多些。可惜,一旦失败,暴露的风险亦是很大啊。”
“那边好像到了关键时刻,此计失败,还需等待良机。你攒的那十个灵力果,可否用来应急?”
“你还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吗?那边要灵力果为的便是早日出来,她出来与我们有什么好?你想着与她脱离关系,她却想要我们的命。百年灵力果,一颗便可抵十万年灵力。要食百颗,那是多少万年的灵力?食上百颗,任谁都会成为五界第一厉害之人。上古五界到现在,你可有听说过谁食过百颗?灵力宫出产有限,百颗可是个不小的数目。”
“若不给她,你的毒可怎么办?”
“顾执树一族,刚正不阿,建族以来只出了我们这一对双生子。当年父神给我们以''解惑''命名,为的是让我们将木司宫发扬广大。哎,可惜,我们木司宫辖属众多木灵,却无法真正做到解惑。在天界无法好好司职,尽做些李代桃僵、偷梁换柱的事情。哎,就连最最本质的工作,管理人间的木灵,也是做得稀松平常。顾惑,是我害了你,害了木司宫,累了顾执树的名声啊。”
“顾解,你不要这么说。当年,若不是我贪玩,掉入那寒潭,你为救我也不会着了她的道。”顾惑低下头。
“如今,形势所逼,但真正让我们作出对不起天界的事情,我们仍然难过心中这道坎,对吧?”顾解自嘲的摇摇头,做坏人的,一旦有个叫良心的东西,那便是真正的身入泥潭,心入炼狱了。
“是啊,所以,水神解了辛慕草的金水毒,我的内心竟然有些欣喜。”
“既然,你的这招失败了。此事,便按我的办法处理吧。”
“你的办法?”
“这一万年,我特别害怕,害怕你在她那里,被她教的是非不分,丢了顾执树一族的颜面。如今,看你这样,我也放心了。顾惑,我已经活的够久,不想再撑下去了,我已经有千年未吃她的解药。”
“千年未吃,那你?”
“不错,会心绞痛,如今,那痛已经习惯。”
“哥,你这是为什么啊?”顾惑抓起顾解的手号起了脉。
“弟,没用的。”顾解伸手一撕,“这是我做的假脸,毒已经毁了我的脸。”
顾解的左脸脓血密布,右脸还是与顾惑一般俊美的样子,“哥,你这是为什么啊,你这样,我的那些牺牲不就白费了吗?”
“哥替你做了两万年的顾惑仙君,一万年的假木神,对现在五界和平的样子甚慰。近万年固执愚笨木讷更甚,让她的人知道我不堪重用,才能让你回来。”
“哥,你为什么不吃解药啊?”顾惑眼睛湿润,颤抖的手想摸一摸那可怖的脸。
顾解摇头躲过,握住顾惑冰冷的手,没有一丝凄苦的笑道:“我们顾执树刚正不阿,做了三万年的傀儡,也该够了。你哥苟活了三万年,早就够本了啊。”
“哥,”顾惑看顾解一副云淡风轻、佛系潇洒的样子,竟一时失语,他的哥哥还是那记忆中的样子。
“怎么了?”
“世人皆知木神顾惑,从不知顾惑有个比他强千倍万倍的兄长。哥,我不想你离开我,母神走了,父神走了,简单走了,你也走了,剩下我一个,太孤单了。”
“你看这是什么?”顾解打开一粉玉匣子,一把若隐若现的剪刀闪现期间。
“这是简单?”
“不错,这个聚灵匣已经聚了八成魂灵,再聚两成形灵,简单便能重生。”
顾解合住玉匣,又变出一白色小巢,“此乃凤羽巢,里面存着那十颗灵力果。每一颗灵力果都牵连着一个木灵的性命。我若给了她,便太对不起为灵力果牺牲的那些木灵们了。”
“哥,为什么要感觉对不起,他们也是为她卖命的。”
“你啊,他们也是被她胁迫,谁愿意让自己的至亲至爱受苦呢?他们,他们都与我们一样的心境,受制于她,听命于她,却不甘心。天界也有祭灵之说,每每祭灵,他们便挺身而出,与天帝私下交易,用自己的命换一颗百年灵力果。他们将灵力果留在这里,为的便是让我来完成这最后的原望,同时也完成他们的心愿?”
“他们的心愿?”
“灵力果本应放在灵力坛里存储,若放在凤尾巢,每日用毒血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