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希望她去道个歉。
“受访者不满意我的拍摄,是应该登门道歉的。”
“你能理解就太好了!”没想到她这样好说话,司遥当即递给她一张便签,“这是她的酒店和经纪人的电话。当然…如果她发脾气,希望你忍耐一下哦。”
退出门,一小群人在议论,其中一个扬声带头,“她不是见过很多好莱坞大明星吗?居然连一个国内的小明星都摆不平。因为她耽误这一期主题,他们整个组,等着挨批吧!”
陈知悦瞥了眼,是那个关系户。
钱经秋直迎她的目光,“经验不会是造假的吧。被一个业余的小明星,说她不专业。好丢人哦~”
几个人泼冷水,几个人质疑她的能力,有些不满周晚蔷替她说两句,但声音很快就弱下去。
回到二楼,陈知悦看桌上多了罐巧克力豆。
刀贝青回眸,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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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知悦看头顶的太阳有些烈,借走刀贝青的伞,坐上去往广海市的动车。
通过电话,沟通一番后,她坐在酒店大堂的沙发上等。
黄昏落日,橙黄色的光沉寂而残酷,屋内屋外,割裂成两个世界。
玻璃门被推开,高跟鞋声靠近。
陈知悦抬头,原本有很多话想说,但真正面对时,她却不知道从何问起。
“玲玲,你回来了,工作辛苦吗?”
周晚蔷嘲讽:“你的演技比我好,我差点都当真了。”
陈知悦呼吸凝滞,站起身,“我没有….我是真的关心你。”
周晚蔷觉得搞笑,“当初先离开的,不是你吗?现在假惺惺的,做什么?”
当初不告而别是她的错,八年杳无音讯,是她理亏,现在谈友情确实显得有些虚。
陈知悦心头发苦,“玲玲,当初我——”
“你还挺会装无辜的嘛,好像所有人对不起你似的。”
陈知悦身体僵住。
“…当初我还傻傻的在寝室里等你回来。直到一周后,宿舍阿姨带走你的所有物品,她告诉我….你办了退学手续,已经出国留学了。而我,甚至不知道你去了什么地方。我联系你好几回…你电话不接,短信也不回。”
“你还真够狠的。”
陈知悦犹豫许久,开口:“对不起….我..”
周晚蔷打断她:“这声抱歉,你不该和我说。你最对不起的人,是路叙燃。”
陈知悦不解,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说你们分手了。他比我还傻——”周晚蔷冷讽中带着唏嘘,“你东西被阿姨扔在垃圾桶的那天,他顶着高烧,抱着你的东西泡在雨里,整个人跟丢了魂似的。
后来每天,他都等在宿舍楼下。问我,问老师,问同学,说你到底跑哪去了?他就这么等啊,一直等到大学毕业。可最后等来了什么呢?你把我们全删了。”
陈知悦听得迷糊,吃惊地微张嘴,甚至觉得那些是发生在另一个人身上的故事。
可下一刻,她忽然想起在火锅店相遇的情景。
他已经有女友了,过去的也只能是过去了。
她微垂脑袋,“他应该….无所谓了吧。”
“无所谓?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他因为你,一整年像个游魂飘荡在路上,六神无主的…连我看了,都心疼。”周晚蔷也想到当年的自己,就像个笑话,渐渐拔高音量,“陈知悦,作践人,还是你有本事!”
沉默。
陈知悦喉咙酸涩发颤,“玲玲,你不清楚当时的情况….”
“我又不瞎。对,他是说了点气话,晾他几天出出气不就行了?既然你不要他了,至少要和他说清楚。你至于这么折磨他吗?
他等你那么多年,消息发你那么多条。而你呢?你回过一条吗?我就没见过,你这么没心没肺的。”
什么消息?是他说的分手,不想见她啊?
因她的话,陈知悦的心脏缩成枣核般大小,提了点音:“我没让他等,我也没让他发。”
周晚蔷气笑了,“你终于说出心声了?”
陈知悦反应过来:“不、不是的….”
“够了!”周晚蔷戴上墨镜往里走,不愿多费口舌,“你走吧,我累了。”
接着,一群黑衣人浩浩荡荡地涌过来,阻止陈知悦进一步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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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被百叶窗分割成几条线,支着那张俊俏无俦的脸。桌上摆着本日历,数字3上画着一个红圈,路叙燃扫了眼,放下手里的文件。
“扣扣扣”,几声敲门响。
“路总,周小姐说不…..哎哎哎——”
门被强行推开。
周晚蔷大摇大摆地走入,“路叙燃,你找的什么破团队,把我拍得像个老巫婆。”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