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扔到李峙脸上,半空中被李峙一把接住,很遗憾地撇了下嘴。
她刚刚觉得这人还不错的感觉果然是被皮相所迷惑的错觉。
家里有个大活人异性瘫在沙发上,张三洗澡依旧洗得心如止水。
无他,实在是太熟悉了。
她和李峙从六岁就认识彼此,之后的人生几乎都是并肩而行。
直到高考结束一个人去了B市一个人留在S市,一千二百多公里的距离,十二小时的车程,他们相处的时间骤减到仅限寒暑假。
更何况大二的时候张爱华女士带着全家搬回老家Y市,那寒暑假的见面也没有了。
他们本就不是什么特别的关系,自然也没有理由和冲动去特意见一面。
这么算算,似乎十九岁之后,也只有李峙去Y市旅游或是回S市办事时两人会碰一下头,一人拿一罐啤酒,蹲在马路牙子上做街溜子,聊一些无聊的话题。
哗啦啦的水声中,从未关心过发小情感生活的张三走神开去。
李峙他,到底有没有谈过恋爱?
“到你了。”张三洗完澡,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冲着躺在沙发上看足球回放的李峙说。
李峙应了一声,目光没有从屏幕上挪开。
“谁赢了?”张三问。
“刚刚没有看直播可惜了。”李峙说,“后半场发力翻盘了。”
“那你别拖太晚。”张三说,“我先上床了。”
李峙朝她挥了挥手表示自己知道了。
张三窝在被子里,给吴语发消息。
吴语不愧是张三的小姐妹,抓的重点都是一模一样,“怎么了,李四整容了?还得让我再看看认认人。”
“他脑子有病。”张三回复。
“是不正常,”吴语评价,“现在不是公司并购重组旺季吗,他怎么这么闲。”
他们三个人,张三做经济战略咨询,吴语在上市公司做财务,李峙同时做破产清算和企业合并两个板块。
听起来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浑身裹满了资本主义的铜臭味。
“搞不懂。”张三说,“大概被狗咬脑子了,提前退休。”
“和谁聊这么开心呢。”边上床垫往下一陷,裹着水汽的温热气息探过来,李峙拿过了张三的手机,“吴语?”
“嗯。”张三想把手机拿回去,李峙往后一靠,给吴语回了个“明天聊”就把手机熄屏,搁在床头柜充电。
他顺手关了灯,“睡觉。”
房间陷入一片安静的暗色中,两人有些拘谨地躺着。
张三尴尬到抠脚趾,边上李峙似乎也有些难得的紧张,身躯有些僵硬,不敢乱动。
张三躺得像一具会喘气的尸体,看着空荡荡的天花板,犹豫开口。
“李四...”她说,“你不会真的对女人没感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