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表格，系统提示又有新的群消息，最后的祝贺是许翎翎发的。
“怎么没有给习家洛道喜？”这个问题隐约有了答案。
恍神中听到卫生间门锁的声音，温蕊带着脏衣服从里面出来，佟昕怡坐直看她。
温蕊有意缓解气氛中不易察觉的尴尬，开玩笑地说：“干嘛？怕我跑了啊？”
佟昕怡见她情绪还不错，微微松气：“跑了最好，我交两人寝的钱睡一人寝的寝室。”
温蕊抽两张纸擦手，她已经换上睡衣，浑然不见白天的冲动，整个人又静下来，恬静，却有韧性。
佟昕怡开口：“这周我去你家帮你搬东西吧。”
温蕊用擦完手的纸巾擦额头的细汗：“不用，也没多少东西。”
“好吧，”是意料之中的拒绝，“对了，学校的提前招快开始了，记得提醒一下你的雇主要提前准备好报名表。”
温蕊一下子没有转过弯：“谁？”
“姚润信。”佟昕怡说，“记得跟你班主任要大提琴班的报名表，要是他被招进了，你还有介绍费可以拿。”
温蕊第一次听说这种事情：“学校还要靠报名费吸引学生啊。”
“没办法，人才在哪里都是紧缺的。”
“的确。”温蕊应完后收拾好东西便上床，相较于钢琴班的伪热情祝贺，她们班倒是真事不关己，还没到熄灯的时间，温蕊安心地开始享受宁静时光，她打开搜索引擎，在搜索栏里打上“全国音乐院校推荐”。
就算放弃了伯利亚，但其他学校抛来橄榄枝时，她也要选择最好的那一枝接住。
佟昕怡也躺到床上，似惆怅似解脱：“以后终于不用再来上课了，那个班屁事真多。”
温蕊听到了，顺嘴搭腔，手却没停：“怎么了？”
“嗯？”佟昕怡没想到温蕊会问一句，“反正就是除了学习，其他什么都不干，今天差点许翎翎差点和另一个女孩子打起来，搅乱了晚自习，烦都烦死。”
“打架了？”
“还没，差点，听着是那个女生喜欢习家洛，说许翎翎和习家洛分手是因为许翎翎公主病，还让她去看看，然后许翎翎就说习家洛心理变态，喜欢他的女的也不是什么好货。”佟昕怡耸肩，嘴角向下撇。
温蕊抬头看佟昕怡，追问：“在班级里吵起来的？习家洛什么反应？”
“习家洛在考完后就没来学校了，听说是病假。”她有些意外，“怎么了？”
温蕊在意许翎翎的那番话，但还是什么都没说：“没有，我只是好奇罢了。”
“管她呢……”
佟昕怡话没说完，宿舍的灯骤然灭掉：“啊哦，熄灯了。”
两边悉数一阵，是躺下盖被子的声音，温蕊想着学校的事情一直睡不着，佟昕怡那边静静地，时间久了她也开始强迫入睡。
迷迷糊糊间听到佟昕怡的声音：“温蕊，睡了吗？”
温蕊嗯了一声，算是给个回应。
“你和班主任说了你要放弃这个名额了吗？”
温蕊好不容易酝酿起的睡意全部消散，翻个身在粘稠的黑暗里睁开眼：“说了，她让我好好想想。”
“你想了吗？”
“……想了，我也确定了。”
佟昕怡没有回答了，就在温蕊以为她入睡时，才听到她说：“我不是劝你，我只是不想你七老八十的时候回想起来后悔。”
“嗯。”
“你不是一直很好奇为什么一千五能租到爱米那边的房子吗？”佟昕怡引去温蕊的侧目，黑乎乎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只能听到她继续说，“她当初也能考上一个好的音乐学院，甚至能出国继续深造，但是没钱，高中毕业后她选择了辍学，她看到你就像看到十年前的自己，她珍惜你的天赋和能力。”
温蕊喉咙发紧。
“她这十年存了三十五万……”
“我已经想的很清楚了。”温蕊打断，她的呼吸急促，佟昕怡的声音戛然而止，枕头和头发的摩擦声传来，温蕊能感受到她的视线，“我已经想的很清楚了佟昕怡，替我谢谢爱米姐。”
温蕊再次翻身，背对着佟昕怡。
她听到佟昕怡轻叹。
闭上眼。
零点降临，又是新的一天。
晨读结束后，温蕊被叫进办公室，梁葵妍的视线一直追随到她走出教室门口，收回时刚好对上白薇，白薇势在必得地对她挑眉，梁葵妍心里堵着气，翻个白眼不理她。
温蕊走在走廊上往下看，佟昕怡正拉着行李箱从宿舍里走出来，她黑色的行李箱上贴着贴纸，卡通又怪诞。选拔赛的成绩出来后预示着佟昕怡已经一脚踏入伯利亚的大门，提前被录取，她也没必要再呆在学校。
办公室并不远，温蕊看不到佟昕怡是不是被家长接走还是独自离开，抬手敲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