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后(1 / 2)

啪嗒。

舞蹈房的门轻轻被关上,有人认识从里面出来的学生,想要打探什么,女学生只是摇头。

原本就燥热的午后因为人员的聚集而更加闷热,在这种场合下,交谈的声音都弱如蚊虫,温蕊用手扇风,后背的衣服黏在身上,扎起的头发黏在脖颈处。

舞蹈房的门又被打开,老师模样的年轻人手拿一张纸和笔,笔的尾端从纸的上方向下滑,停在前一个出来的学生名字后边,抬头对着两边的人群喊:“温蕊?大提琴A班的温蕊?”

温蕊站出来,往舞蹈房走,两边的学生不自觉行注目礼,直到她走进舞蹈房,老师把门关上。

舞蹈房内开了冷气,温差让胳膊上泛起疙瘩,舞蹈房的正中间是三张学生课桌合并起的临时“裁判席”,三位老师两男一女,女老师是年龄最长的,带着一丝不怒自威的压迫感。

她进去时,他们在低头写东西,听到动静先后停笔抬头,又低头继续,只有最右边的男老师朝她微笑,从身后拿出一个铁桶,里面有十几卷白纸,用红色的丝带分别系起:“同学你好,请在这边随便抽一卷。”

温蕊走去,低头看桶,她的余光能看见那个男老师桌上的纸以及上面的字,是对之前学生的评价,有优点和缺点。她不再乱看,随意抽一张,男老师示意她可以打开,温蕊抽开丝带,摊开。

是乐谱。

“是什么?”他问,温蕊翻转乐谱,给他看,其他的老师也写完往这看,看清楚曲名后又低头记录,“好的,请坐到位置上开始你的演奏,只用演奏这乐谱上的这段就行。”

“好。”温蕊坐到裁判席的对面,抽出弓弦,架在琴上,这间房四面都是镜子,穿过他们几乎挨着的肩膀,她可以看到远处的镜子里她的提琴,她的身影。

音符缓缓泻出,宿舍里,佟昕怡刷手机短视频刷出几分困意,不经意间碰到黑屏键,音乐戛然而止。

她趴在床上,手机稍稍脱手依靠进枕头,眼皮沉重,快要合上的一瞬,宿舍门那传来轻微的响动,佟昕怡一下清醒,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温蕊刚好走过卫生巾来到房内。

她的声音还带着倦意,刚刚的姿势有问题,佟昕怡捏捏发酸的后颈:“怎么样?”

“准备的曲子没用上,”温蕊走到床边放好大提琴,校服的扣子被她扭开一颗,宿舍里依旧吹着风扇,她膝盖压在床上勾到两床之间的按钮将它调到最大,“要现场随机抽曲子。”

确保风扇越来越起劲后,温蕊顺过床头柜上的睡衣走进卫生间:“下午应该也是这样。”

佟昕怡也赞同。

钢琴班的面试被按排在萨克斯后,当得知抽签决定演奏曲目时的确是意外的,但很快也想通是为什么——毫无准备的演奏才能考验出真正的技巧以及心态的稳定。

陌生的曲谱,能演奏出它多少分的美妙,这也是考核之一。

选曲就像选起跑线,现在将选手全都拉到同一条起跑线上,那么能确定胜负的只有脚步的快慢,之前的求稳与放手一搏通通不作数,只留下最纯粹的东西。

温蕊换完睡衣往床上一仰,床托住她,放松她每一根神经,浑身轻松,迷迷糊糊之际听到佟昕怡问:“你感觉表现的怎么样?”

温蕊动动唇要回答,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佟昕怡看向她,她就这么呈大字型舒展地睡去,睡得并不安稳,眉头紧皱午后的阳光笼罩着她半边的身体,黑发被照成棕色,白皙的皮肤甚至微微闪光,脸上的绒毛也在阳光下一清二楚。

佟昕怡感到有些好笑,嘴角勾起后才后知后觉地感到不容易,她轻手轻脚地下床,一点点拉上窗帘,阳光一点点从她身上褪去,最后滑下床,溜出窗缝,消失不见。

考完之后就是漫长的等待。

分数出来的那个下午,是体育课,连续几天的大太阳在今天暗淡下去,地上一片一片都是阴影,乌云从城市的南边压来,风呼啸着示威,室外体育课临时改成室内。

从操场上走回班级的男生多少有点兴致缺缺,而女生却因为不用跑步而开心。

体育老师抱着一箱棋走在最后,放在木质的讲台上时最上面的棋稍稍歪出,他扶正:“来拿棋。”

梁葵妍选了一副飞行棋,坐在温蕊身边的空位上,她挑出蓝色的旗子,递给温蕊黄色的旗子,再把棋盘反面,把她的棋子一颗颗摆好。

温蕊摆着黄棋:“没有其他的棋了吗?”

“只剩下飞行棋了。”

摆完。

梁葵妍伸出手:“来吧,石头剪刀布。”

班里闹哄哄的,只有专注在一个点上才能百分之百接收到信号,散养的体育课,人员之间互相走动,一样的百褶裙和西装裤在桌边游走,温蕊背对着桌子边缘,也伸出手,和梁葵妍猜拳:“石头剪刀布!”

石头。

石头。

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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