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1 / 2)

出了门,没有烦人的游说和假装的逞强,由不得疼痛就更加明显,眼泪也一滴一滴往下流,心疼和委屈在一瞬间爆发,她蹲在马路边,身边不时有汽车开过,行人走过,无一不对她偷去好奇的目光,她拿出手机想找寻可以倾诉软弱的人,但是通讯录从头翻到尾都没有看到适合的人选,最后还是在特殊符号那一区看到一个备注是句号的号码,她播出去。

电话通了,但没有被马上接听,温蕊头埋在臂弯里抽噎,当她快要恢复平静时,那边传来浑厚的声音:“喂?怎么了?”

逐渐平稳的呼吸又被打乱,刚平复好的抽噎重新不受控制地猛烈起来,温蕊讲不出话,她不想这样跟他讲话。

电话那头的人好像很忙,听不到温蕊的回答他有些着急地追问一次,随后就被不断涌过来的工作给打断,温蕊听着他处理工作吩咐事情督促资料的声音,听着很多人陆陆续续进他办公室要求文件签名,汇报工作,听着他忙碌,她挂掉了电话。

挂掉的那一下,手机发出低电量警告,温蕊按下确定,手机黑一秒,又开始持续不断地震动,是备注为句号的号码回拨过来,她犹豫一下,还是打算接,手指刚按到绿色的接听键,手机就彻底黑屏,没电关机。

温蕊愣住,当她还在抉择要不要回去带上充电器时,熟悉的轿车缓缓停在她身边,男人摇下车窗:“嘿,你蹲在这里干嘛,是知道我提前来接你了吗?”

温蕊抬头,是周译霖,周译霖被她的样子吓了一跳,按掉安全带下车,温蕊不想麻烦他,急忙站起,却因为蹲太久了脚有点发麻,轻微晃了一下,周译霖扶住她,低头关切地问:“你还好吧?”

温蕊低着头,用头发挡住满是泪痕的脸,轻轻摇头。周译霖把她扶上车,温蕊弯腰进去的时候他听到琴盒里有什么碎东西滑动的声音,再联想到温蕊的样子,他有个大概猜想,坐回驾驶位,后视镜里温蕊正用左手的手背擦拭着脸,她还是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周译霖没打算多问,车子发动。

温蕊没问是不是还去天娱,任由他开,车内充斥着引擎声,她能感受到周译霖的视线是不是通过后视镜往她身上打来,这样的关切和小心翼翼让她有点不自在,她连忙调整好情绪,收拾好狼狈,重新抬起头,她的眼睛红红的,鼻尖也染上红色,但整个人已经镇定下来。

温蕊看向窗外,这才发现这景色不是去天娱的路,她身体往前倾,要去询问什么,车子却一拐,停在一家琴行前,安全带回弹,周译霖:“下车吧,去看看。”

这家琴行温蕊知道,是港城里最老牌,最大,最专业的琴行,她背着提琴出来也是打算来这家琴行,这时候也没有矫情,反应一会儿跟着下车。

周译霖推开玻璃门,风铃摇晃清脆悦耳,店内装修古色古香,灯光也是暖橘色,昏暗却有氛围感,像是步入了中世纪,空气中还有木制香调,很慰人心,一下就将烦躁的心情扫去,整个人静下来。

老板五十多岁,瘦小,留着胡子,穿着白衬衫加黑色的马甲,站在玻璃柜后戴着眼镜正在换小提琴的琴弦,听到风铃声抬眼,露出笑容:“欢迎光临。”

温蕊跟着周译霖走到店另一边的木台边,周译霖说:“我想修琴。”温蕊把琴从左肩拿下来,周译霖接过,放到木台上,老板扶扶眼镜,拆开提琴盒,在看到琴的模样时,不止是他,连周译霖都惊了一下。

“这......”老板为难地再次扶眼镜,眉头皱在一起,手指轻轻地摸过琴声,温蕊紧张地等着结果。

“可以修吗?”周译霖问。

老板把问题尽收眼底,对上他的视线,缓慢地说:“有一定的难度,这把琴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是应该不是国产的,”他顿一下,周译霖回身看温蕊,温蕊点头,老板这才继续说,“像这种木料需要从国外进,而且符合这把琴的琴码也需要定制,弓弦也是,就算全部修好,拉出来的效果也不一定会有之前那么好,不如买一把新的琴。”

老板说完看向两人,视线重点落在温蕊身上,温蕊垂下眼,伸手抚摸琴身,落寞地像是在跟老朋友告别,周译霖和老板都没有打扰她,直到她慢慢接受这个事实后合上提琴盒重新背起,周译霖才问:“店里有什么推荐的琴吗?”

“这边,”老板在在柜台后移动,把周译霖引到挂满琴和吉他的墙面,“这些主要是以云杉木为面板,枫叶木为背侧板的提琴,当然如果没有喜欢的也可以选择定做,只不过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拿到手。”

温蕊的视线从墙上不同的提琴上一一来回,最后指向最旁边的那一款,声音闷闷的:“我可以看看那把琴吗?”

“当然!”老板走到储藏室里搬出木制阶梯,爬上去拿下提琴,递给温蕊,温蕊细细看,感受这把琴的触感和材质,周译霖不懂选琴,在一旁等着。老板介绍:“眼光真好,这把琴的材料是欧料,在4A以上,密度很均匀,纹路也非常漂亮,也是手工制造的,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去拿弓弦给你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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