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突然间像是在演什么大戏,他一边美人垂泪,一边矫揉造作,看得许知意多少有些恶心。
看向身边稍微看起来正常一点的沈清风,许知意开口问道。
“他怎么了?受幻境刺激了?”
“嗯……嗯。”
沈清风连头都不抬,就这么低着个脑袋任许知意看着他头顶的旋儿。
两练受挫,许知意抬眼看去,望向了他们之中最靠谱的那人,江南墨。
江南墨站得离许知意最远,见她求助似的看来,他竟装作没看见般,视线上移自天空这头看向了那头,将头转了开去,不理许知意。
程思雨倒是站在江南墨身后一直跟她比划着什么,但那神情里慌张的模样,一看也是被刺激得不清。
丝毫跟不上众人默契的许知意不由暗自感叹着。
好家伙,原来这幻境是这么强的吗。
为了安全,他们并未解开腰上的麻绳。由江南墨带队,一行人商量过后一致决定就这么朝着同一个方向往前走,寻找阵眼。
五米开外人畜不分的空间里光很亮,雾很浓。
靠着腰上麻绳,他们在阵法里走了一个时辰又一个时辰,歇了一轮又一轮,直到储物袋里的水被消耗一空,他们才又停了下来。
江池把手一摊,累得躺在地上的他是一步都不想再走了。
“不行了不行了,我是真的走不动了,这么走下去没完没了,什么时候是个头呀。”
“不对,我们走了这么久按理不可能什么都没有。这个空间不对劲,它好像没有尽头一样,永远都走不完。”
沈清风靠在江池身边就地坐下,他一面回忆着一路上的情况,一面继续说道。
“阵法之中就算有障眼法也不会毫无破绽,一路上我其实有观察到,有那么几处位置,跟我们之前路过的地方有那么些相像。”
“沈哥,哪里有像的地方呀?这鬼地方云里雾里的,不都长得一模一样吗?”
程思雨的眼力不如沈清风,这一路除了雾她是别的什么都没看到。力气耗尽的她靠在许知意的身上休息着,哪想她只是随意一扭头,就看到了靠在许知意另一肩膀上的梦魇,烟儿。
程思雨眼睛一亮,梦魇一族可以说是制造幻境的祖宗,这幻阵说不定它有办法。
“那个烟儿,这幻阵你有办法解了吗?”
靠在许知意肩头,听到程思雨的问题后,它缓缓地摇了摇头。
见到身为梦魇一族的烟儿也没有办法,程思雨不由失望地垂下了头,而就在这时,烟儿说话了。
“这阵我之前进来过,从未找到破解方法。但沈清风说得对,在这里面顺着一条路走,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出现与从前走过之路相似的地方。”
“那个,你们到底怎么看出来相似的呀?”
看着程思雨因好奇而探出的脑袋,烟儿回答道。
“雾的浓度。虽然这里被云雾包裹,但在有些地方,雾的浓度却是相似的。例如我们现在休息的这个地方,就是整个幻阵里云雾最稀薄处之一。”
程思雨听得似懂非懂,可就算她懂了,她应该也分辨不出来这其中细微之处。
云雾有稀有浓,但这又代表着什么呢?程思雨是这么想的,她也这么问了。可不管是沈清风还是烟儿,他们都对此没有答案。
云雾相似的稀薄之别给了许知意灵感,她其实有注意到另一个大家好像没在意的点。
“还有一点,我们每走一个时辰停下来休息的地方,都是云雾相对来说较为稀薄的地点。”
“这就像是个圈,而我们,像在做定点的循环。”
“我觉得不对。要是我们真的在兜圈子,不可能这一路上就这个每小时休息的点有相似而路途之中却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沈清风对行路途中的观测要比许知意细致得多,每走过的路,除了有固定的稀薄点,别的再无相同。沈清风说的不无道理,但眼下除了许知意提出的循环,他确实也找不出别的更好的解释。
“如果不是循环的话,那有没有可能,是像上螺旋楼梯那种的呢?”
许知意伸出手在胸前画了个圆,从胸口到胸口,从下到上。
“就像是这样,螺旋式上升或下降。”
“沈哥你观察最细致,你说沿途没有一处相同我是信的。但既然横向的解释不通,有没有可能咱换个思路,走走纵向呢。”
许知意画圈的手像是有魔力,沈清风看着,对她的猜测有了几分赞同。
体内灵力恢复得差不多了,沈清风就地而起拔剑而出,提着剑的他意气风发,颇具少年蓬勃气派。
“若是循环,那此处必定就是阵法最脆弱的阵心。许知意,你信我我也信你,我愿一试。”
虽不是契约本命剑,但沈清风手里的这把剑也算是不错的上等宝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