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外面的天地施展自己的医学才华,“我有一些朋友在别的学校当校医,偶尔也会听他们谈到学生自杀的事情。大家说的多是毕业班的学生,不是失恋的打击太大就是考学的压力过度无法承受,但二年级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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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一想到还有将近两年的时间要忍受煎熬,所以等不到毕业了吧?”
“哎?为什么会这样想?”小兰傻眼,望向靠墙而立的黑发学姐,不解。
“也很好理解啊,”泉竹卷起手中的一沓打印纸装订成的册子,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颊,“二年级的学生既没有一年级对于高中节奏的不适应,也没有毕业班学生升学的压力,为什么还会轻生?新的学年才刚开始,有可能遇到了一些事,有可能卷进了什么她觉得无法处理的困境,同时也不愿意告诉其他人:不敢对亲人和师长说,在学校里又没有她信任可靠的人——总之没有排解调试的其他途径了,于是就自然而然地选择了这条绝境。”
“自然而然什么的……怎么能这样说呢……”小兰皱了皱眉毛,打心底不认可生命是“自然而然”就可以放弃的,“而且,又有什么困境是不能解决的呢?真傻呀笠原同学……”
“当然了,我刚刚的所有猜测都是需要一个前提的。”泉竹吸了一口气,走到据说是今天早上学校职工发现笠原麻美尸体的地点(尸体最初躺的地方已经被警方用白线标出并在四周设立了封锁带),向四周打量了一下后,抬起头看向负手而立的两位学妹,道:“为什么要把我叫过来?”
中午放学后,她正打算拎着便当找一个安静点的地方打发午休的时间,却在半路被小兰和园子这两位相交甚浅……好吧,对比其他同学,已经算是相当熟悉的两位学妹在半路拦住了泉竹,之后就半推半拉地把她领到了清晨校园“自杀案”事发地点,啥也不说就要她分析案情。
这两位姑娘是跟警察、侦探之类的混久了的节奏吗?
泉竹的问题问出来,就见小兰身后的园子耸了耸肩,然后就听某兰说到:“笠原同学是隔壁班的学生,平时很少接触到,即便在楼道里也往往只是头也不抬地擦身而过。我唯一知道的就是她是个非常安静非常低调的女生,相貌平平,成绩似乎也不出彩,朋友也很少——几乎都没有见到她跟别的人一起上下学呢——这样的笠原同学,我想她会选择这样的生活一定有她自己的理由,但是这样的笠原同学却突然这么死了,在一个平凡无奇的早晨被发现尸体横陈在楼梯间……”
“嘛,总而言之,笠原她平时就是很没有存在感的样子啦。”园子又耸了耸肩,对泉竹说到。
“不只是这样,”小兰摇了摇头,“我总觉得不只是这样。”
“小兰……”园子无奈,她这位闺蜜总是这样的菩萨心,虽然是太善良的缘故,但总给人感觉有点对无干的事情操心过度呢。
“那么小兰学妹觉得笠原学妹应该是怎么回事呢?”泉竹却因小兰的话而产生了一些兴趣,或者准确说是对小兰的话有了些兴趣。
“我不知道。”小兰依旧是摇头,“可是一个生命怎么会就这样平白消失呢?即便笠原在同学中显得再怎么不起眼……可是她跟我一样是17岁啊!活了17年的人怎么会……17年,即便大多数人是从3岁开始记忆,那么她也会有14年回忆,这14年里,她一定也有自己的故事。即便是我……即便是我也会有很多想和人分享、想珍藏一生的回忆。可是笠原同学怎么能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死去呢?”
“唔?”泉竹觉得自己真的感兴趣了。听小兰这么说,她也觉得可以好好了解笠原麻美的“自杀案”。
“泉竹学姐不这么认为吗?人怎么可以一点痕迹都不留地离开呢?”面对园子的不冷不热和泉竹莫测的神情,小兰有些焦急了起来:“那是生命啊!即便不是每一个人活着都能像诗人说的那样如夏花一样绚烂,可是死亡就等于结束了哦!如果没有一个人听过笠原同学的故事,如果没有一个人记得笠原同学,那样也有点……有点太可怜了……”
挡在纸张后面嘴角随着小兰的话一点点翘起,却在听到最后一个词的时候突然停住。
“可怜”吗?诚然,泉竹同意小兰认为笠原应当是有在世上走过的痕迹的,也赞同要更多地了解笠原故事的说法。但是,“可怜”?这样一个遇到事情以后宁可选择独自赴死也不屑于向任何人倾诉的人,应当接受他人怜悯吗?
诚如小兰和园子所言,长得一般、成绩一般、平凡得好像掉进人堆里就找不出来了,性格孤僻、缺少朋友。这样的笠原麻美更选择了在一个本该平凡无奇的清晨从楼梯上摔下来,结束了自己貌似好不出彩的人生。这件事就像一颗小石子,落入湖面影响到了环境里的人。然而可惜的是影响面似乎也没有那么大,除了小兰和园子以及被硬拽过来的自己,恐怕也只有笠原麻美的亲人和警察在为她的死分散注意了吧。
但是泉竹恐怕这个看似平凡的女生绝没有这么简单。
“那么,小兰还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