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的,前途简直一片光明大好。
越想就越开心,秉持着反正杨戬不可能对她体贴关心到连她笑一下都能发现,敖寸心肆无忌惮的又扬了个笑容。
结果突如其来的,居然和杨戬对视了一眼。
敖寸心:……
坦白说,天意今天是打定了主意要把尴尬这两个字刻在她头顶上了吗?这对视的一眼,简直让人狂生鸡皮疙瘩,爪爪都控制不住蜷缩了下。
杨戬轻勾唇角,笑得分外明显又不声不响,敖寸心的欲言又止,最后决定假装没看见的悄悄挪了眼神的小举动,都并不难猜。
想来敖寸心这戏演得没那么细致的原因,也是因为现在的敖寸心知道,倘若真是这个年龄的杨戬,也许确实不会发现,所以她连做戏都漏洞百出。
突然的态度转变,突然喜欢的赏月,脱口而出的诗词,理所当然的推测。
一切都很合理,只是都并非天衣无缝。
因为她现在无心,所以不在意,因为不在意,而平添了股洒脱。
其实敖寸心本就是个直心直肠快人快语,又娇气傲气,过于理想,带着点盲目天真性情的女子。
并不是不好,只是,这也是前世就发现但从没好好欣赏过的点。
敖寸心是个很能闹热闹的性情,却直到这会儿,杨戬才觉出她天然的活泼有趣。
心中感触多有些不吐不快,甚至有些想要坦言的冲动。
但是照顾着敖寸心现在的已知事实少,而且她自己玩儿的挺好,杨戬决定暂时不说破也不点明,先多顺着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给以后摊牌准备点筹码,顺便也留下些有一天二人坦白相见时留些可供回忆的谈资,免得她太生气,不好哄。
到那时,敖寸心的表现一定也会很有趣。
二人一狗就这样别扭的回了府,哮天犬已经充分开始培养新习惯,在杨戬严肃的目光中回了隔壁自己屋。
敖寸心看了一眼,忽然有点怀念那个不懂事的哮天犬。
真是的,哮天犬要是都不闹了,那她还怎么拖延时间,这同处一室的,她没话和杨戬说的啊!
事已至此没办法,敖寸心只好硬着头皮往屋里拐,脸上还是一派波澜不惊,心中已经有点忐忑。
怕,她是不怕的,可是话,那确实也是没什么说的。
杨戬还是一贯的不体贴,根本猜不到她没话和他说的心情,端的是一副要秉烛促膝长谈的架势。
牙一咬心一横,敖寸心决定破罐破摔。
反正在杨戬心里她本来就是个刁蛮,任性,小肚鸡肠的女子,那她怕个毛线球啊,随便发挥,不会有问题的。
就在敖寸心状态良好做好了准备应付杨戬可能存在的问题时,杨戬却忽然朝她一笑。
翩翩公子,美的不可方物“我前些时候折损了些修为,虽外头看不出来,但仍需修炼,白日里不大方便,只好夜里勤勉些。”
“为了不打扰到你,我在窗边打坐即可,你不必管我,先休息就是。”
听到这一出,敖寸心准备的一肚子话没了用武之地,反而真情实感的焦急了几分“怎么会折损了修为,是受伤了吗,严重吗?”
前世可没这回事啊,杨戬分明是全须全尾回来的,连眼睫毛都依旧长的堪比蝴蝶翅膀“你怎么回来都不说呢,我去叫三妹来。”
坦白来说,在敖寸心说完话就夺门而出的这一刻,杨戬甚至有着敖寸心还爱自己若生命的错觉。
那眼底的关切,话语中的焦急,都是最直观的感受。
可是就只一个呼吸的功夫,那被夺走的门又好好的安了回去。
敖寸心迈出的步子也挪了回来,一脸理所当然。
“天色太晚了,三妹必然已经睡了,吵醒她不太好,二爷那般厉害,想来迟个一晚疗伤,应当也并无大碍。”
杨戬眼眸轻轻眯了起来,心中有些不大爽利,但没表现于外,顺着敖寸心的话接了句“是舍不得扰了三妹清梦么。”
“那当然舍不得啊。”
现在的敖寸心对杨戬虽然也谈不上忽略,但也绝对不上心,连这么明显的态度转变也咂摸不出来,理所应当的接了这句带着点疑问的话。
“三妹是二爷心尖上的亲人,想来不会有人比二爷更为关切在意,不是吗?”
“若是这大半夜急急慌慌的把人叫醒,三妹又得急哭了,到时候心疼的不还是二爷?”
“反正二爷已经拖了这么久,也不差这一晚。”
杨戬喉中一噎,别以为他听不出敖寸心话语里的亲疏远近,分明就是明晃晃向着三妹!
所以,三妹只是睡着了你就舍不得叫醒,他身上受了伤还不知道轻重的时候就硬抗呗?
他知道经历一切后重回旧日的敖寸心必然不会对自己再有超脱一切的在意,本也没多大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