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控制不住的手抖,他看得出上官浅不是在道歉,而是在道别。宫尚角说不出话,一圈一圈地尝试找出自己的妻子,从来都波澜不惊的角公子终究在人前失控了。
宫远徵飞奔过来,一把扶住宫尚角的肩膀:“哥,哥!还有机会,我们可以找到她们!”
众人纷纷寻找却一无所获,此时,宫子羽与云为衫前来汇合。
云为衫急促地奔来:“我可以追踪她们!跟我来!”
宫尚角如梦初醒,迅速跟上云为衫,宫远徵与灵儿紧跟其后。
旧尘山谷的一处荒芜之地,点竹从空中降落,松开了抓在手中的上官浅。
上官浅滚至一边,起身恭恭敬敬地将铁片无量流火奉上:“师父。”
点竹装进怀中,意味不明地盯着她:“你与宫尚角一起,东西可拿到了?”
上官浅跪下,温声细语答道:“自然,师父交待的任务,徒儿必须完成。”
上官浅从袖中取出盒子,打开,赫然是出云重莲。点竹见状满意地点点头,心中的怀疑消散了:“你做得很好。”
点竹伸手取出出云重莲,迫不及待地仰头食用,就在她吞咽的一瞬间,寒光闪过,上官浅手持短剑向前袭来。
点竹猝不及防,连忙偏身躲过要害,不得不被伤到肩膀,她勃然大怒,撑起身体与上官浅对打。
“你这是做什么!”被驯化的温顺小猫露出了爪牙,点竹有些不可置信。
上官浅面无表情,终于扯下了伪装:“十年,我等这一天等了十年了”。她眼眶充血,恶狠狠地瞪着点竹:“我叫你的每一声师父,都在忍着不要吐出来。”
点竹了然:“原来你早就恢复了记忆,不过你是不是忘了,你的武功是我教的,就算我身受重伤,你焉能杀得了我。”
上官浅嘲讽一笑,拼了命地出手,果不其然被点竹破解。点竹不留情面地回手,将上官浅击飞出去,落地的一瞬,上官浅努力蜷缩护住腹部。
点竹一跃而起,提剑冲向上官浅。紧要关头,伴随着一声“远徵!”,一个墨金色身影冲了过来,用力护住上官浅。
短马尾被高高扎起,宫远徵意气风发地迎上去,一刀便将点竹的剑震飞,灵儿加入战局,凝结了最强实力的风花三式将点竹逼得连连后退,背靠大树才堪堪稳住脚步。
上官浅被宫尚角搀扶起来,抓着剑一步一步走上前,上官浅看着曾经深不可测的仇人,如今狼狈不堪的样子,突然狂笑起来。宫尚角担忧不已,无言地站在身旁。
上官浅笑着笑着便流出了泪,她怨愤地盯着点竹:“我既然来,就没想过能活下去,倒是你,今日必死无疑,一样的毒中了两次,可惜,这次没有百草萃了。”
点竹大惊失色,后知后觉地捂住肚子,原来上次的毒也是她搞的鬼。此时此刻,点竹终于意识到自己走到了死路,被围攻打伤,甚至身处下风,她都依然坚信自己可以东山再起。直到上官浅在出云重莲下了毒,断了她最后一丝生机。她终于有些后悔,早知道就应该一刀杀了上官浅,而不是抱着看笑话的心思将她养在身边。她以为拔掉牙齿就可以把凶兽训化成宠物,没想到养出了一条毒蛇,毒死了自己的命。
再无生机,点竹反而轻松下来,她诡异地桀桀笑起来:“既然如此,你们就一起陪葬吧!”
看着点竹疯狂运息,宫尚角脸色大变:“她要自爆!”上官浅站在最前,宫尚角飞身挡在前面,弯下腰牢牢将上官浅护住。
宫远徵惊愕不已,下意识运起内力抵抗,撑起一片小小的安全地,灵儿立刻伸手搭上肩膀,将内力传递给宫远徵。
身后雪重子,月公子,宫子羽,云为衫纷纷效仿上前,一个接一个将内力传给最为深厚的宫远徵,宫远徵咬牙承受,为众人撑起安全屏障。
上官浅瞪大了眼睛,感受到宫尚角的身体摇摇欲坠,泪流满面,她咬牙举起剑,迅速算好位置,一剑穿破了点竹的丹田。点竹就犹如被戳破了的气球般,瞬间泄气倒了下去,风波骤然停止。
宫远徵收了手,第一时间冲上前揽住宫尚角的身体:“哥!哥,你怎么样?”
宫尚角依靠在宫远徵怀里,眼睛直直盯着上官浅,紧紧拽着上官浅的衣袖,生怕一不小心她又会消失:“无量流火绝不允许被外人所动。”
上官浅愣了愣,这是要秋后算账了吗,她神色黯淡,准备俯首认罪。衣袖却被拉得更紧。
宫远徵犹豫几许,突然开口:“我哥的意思是,你愿意留下来做家人吗?”这个绿茶精算计人那么聪明,怎么面对哥哥蠢得要命!从来都读不懂哥哥的意思。
上官浅惊讶地看向宫远徵,宫远徵抿了抿唇,压低了声音:“我们早就知道你是无锋,是我哥护住了你。”因为她,哥哥第一次拥有了想要追求的东西。宫远徵擅自开口,想要为哥哥留下想要的人。
上官浅怔怔望向宫尚角,她曾对云为衫说过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