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宫远徵捧着一个盒子,欢欢喜喜地走进角宫,想着哥哥即将夸赞他,唇角不由得扬了起来。
转过拐角,上官浅笑意盈盈地望着他:“徵公子是做什么?”
宫远徵挂起一副无辜的表情:“出云重莲开了,我培育了两朵,一朵给哥哥。”他看着上官浅期待地挑了挑眉。
上官浅秒懂,小孩子心性,想让自己往坑里跳。她还是笑着开了口:\"那,另一朵呢?\"
宫远徵得逞一笑,温声细语道:“上官姑娘太见外了,搬来角宫这么久,我们早就是一家人了,这另一朵,自然是我留作研究了。”
成功坑到这个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坏女人,宫远徵神采飞扬,洋洋得意都写在了脸上。
眼看宫远徵转身要走,上官浅喊住他:“对了,谢谢你。”
宫远徵一脸疑惑地转身,皱眉道:“谢我?”这个坏女人失智了?
上官浅垂眸一笑:“你送哥哥的那床玉玺墨竹交错编织的床席,真是温润养人,怪不得这些天,角公子都说我气色好了不少。”上官浅手托着脸,手指敲啊敲,戏谑地盯着他,满满的不怀好意。
宫远徵眨巴眨巴眼睛,哥哥把床送给她了?想着想着委屈地皱起眉头,那可是我给哥哥专门做的!哎不对,前日我还看见床在哥哥房间。
宫远徵消了火气,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这个女人在撒谎,哥哥才没有把床送给她,虚张声势,除非她和哥哥一起睡,不然怎么可能......
\"一起睡\"......宫远徵一瞬间表情空白,昨晚看到的“武功秘籍”在他脑海里疯狂循环播放,难道哥哥和这个坏女人?不要再想了!宫远徵摇摇头,努力将脑海中的画面删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宫远徵不由得回忆起这些天,撞见上官浅似乎都在哥哥的房间,在他进后山试炼前就没见上官浅出现在偏殿了,也就是说,哥哥和她,真的,一起睡...
上官浅好笑地看着这一幕,这个毒舌弟弟一会儿生气一会儿傲娇一会儿犹如五雷轰顶,就这么一眨眼,宫远徵的脸爆红,完全看不见方才清清冷冷的气人模样了。
她正要调笑两句,却见宫远徵气鼓鼓地一溜烟跑了,头也不回只留个背影。上官浅忍俊不禁,两日不见弟弟竟然开窍了,不再梗着脖子装听得懂抬杠了。
宫远徵跑到门口,整理下心情,正准备推开门,却从门缝中看见,宫尚角对着手里的刺绣出神。
他怏怏地收回手,抱着盒子垂头丧气地走了。
宫远徵抱着盒子,在屋檐下愣愣出神,一只手摸了摸他的头。“姐姐怎么知道我在这?”
风灵儿在身边坐下,歪头看着他:“我没有找到你,路过角宫遇到了上官浅。”
看着宫远徵蔫头耷脑地模样,想起上官浅的话,风灵儿试探道:“怎么不回家?”
宫远徵抱紧了盒子:“这里就是我的家。”
灵儿安抚地拍他的肩膀:“那,怎么不进去?不是要送礼物吗?”
宫远徵落寞地开口:\"哥哥在怀念朗弟弟,我不敢打扰他,衣不如新,人不如旧。\"
“这话是哪个混蛋告诉你的?”灵儿抬起宫远徵可怜兮兮的脸:“整个宫门都知道宫尚角最宠你,将你养的这般好。连宫唤羽都知道,你是宫尚角唯一的软肋。”
宫远徵沉浸在悲伤里:“若不是我,郎弟弟也不会死,现在站在哥哥身边的就是他了。对哥哥来说,我只不过是个代替品。”
风灵儿险些被气笑,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一把拽起宫远徵:“那就去问问好了!”
宫远徵瞪大了眼睛,自从被哥哥吼过,他从不敢随意触碰哥哥的逆鳞,如何敢去问。他畏惧地往后退,风灵儿回过头来一把搂住他的腰,腾空而起。
二人轻轻落在宫尚角的屋顶,宫远徵立马就想跑,灵儿在他耳边轻语:\"放心,不让你去问,你就在这里乖乖待着,不许跑。\"
灵儿翻身落到门口,推开了房门,宫远徵想走,可脚却挪不动,他摸了摸自己的心,原来他是真的想知道答案,只是害怕不遂人愿。算了,无非是再一次心如刀割罢了,自己承受得起。
宫尚角已经抬头看她:“风长老有何事?”
风灵儿背起手,款款走来:\"大战前夕,有一流言传入宫门,闹得人心惶惶。事关角公子,特来询问。\"
宫尚角果然皱起眉头,思索起来:“如此关键时刻,想必是无锋故意为之。到底是什么谣言?”
“传言宫远徵只是你亲弟弟的替代品。”
宫尚角瞳孔地震,竟是关于朗弟弟,黑暗中墨色翻涌,似要将宫尚角吞没。
灵儿看他低头不语,追问道:“是这样吗?”宫远徵竖起耳朵贴近了听,紧张地等待最后的决判。
“不是。”宫尚角沉痛地闭了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