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下去的一瞬间,背面全沾满了漆黑的魔,还往外飞溅了几颗,她只感觉身上湿漉漉的疼,呆呆地转过脑袋去看,只能稍微看见一些视线范围内的墨,她极力用短胖的手去驱赶那些墨水,正如驱赶蚊子一般,墨没弄下来,反倒是手上也被染黑。
她抬头看看两位大爷,仍旧自顾自地看着书,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些古典法集,她的小脑袋瓜瞬间觉醒了一般,学会了找人帮忙!
她冲着魔尊飞去,可碍于身上这些墨让她极为不适,飞起来时也是跌跌撞撞,晃晃悠悠的,眼见魔尊那绝世的美脸在眼前越放越大,她却突然一个“失误”,直直地掉在了魔尊手中的书上面。
魔尊还挺烦,这家伙在搞些什么!她起身时,书中间几个字瞬间“蒸发”,只剩下她的“影子”在上面,时不时还有几滴墨往下面滴。
魔尊可不是吃软饭的,他倒是仁慈,难得不用法力,直接将她提起来往外面一扔,有用法力在书上施了一遍,这才将书复原。
只是那菡萏精灵可就惨了,魔尊力气太过大,又直接将她往门外扔,她现在停也停不下来,飞也飞不回去,若是一直这样飞,只怕到时把那“四块”门中的哪个倒霉蛋撞出个大洞来。
魔尊也不管她,以魔尊的性子,她死不了,只要给她留口气,自己怎么折磨都行。
正当她要撞到门的时候,周围又形成了一道屏障,将她严严实实地包裹在内,这才没让她撞门上,而是缓缓地降了下去。
槲烬直接被眼前一幕惊呆了,这么小的精灵跟射箭似的piu一下子就给人家扔那老远,前些日子还说要养她,现在就跟不要钱的垃圾一样随手扔了,但回过神来好像也没有什么可意外的,这魔尊本就是这性子,或者换句话说,他对她已经够仁慈了,至少没让她灰飞烟灭。
回过神来,又继续翻看起了自己的书。
“尊上,找到了。”说着,他将书递到魔尊跟前,给他指了指。上面写到:神志开启,有化形之能,北冥之北,寒冰山一座,山顶有冰晶,破除封印,可得一精蝶一只,炼化为但,助于化形。
魔尊见此,立马起身,用法力把那只惊魂未定的菡萏精灵“吸”了过来,推门离开。一直待他走出了魔宫,门前那两个侍卫才放松警惕长叹一口气,赶紧喊人来,务必在魔尊回来前将这门修好。
魔尊带着菡萏精灵一直来到了寒冰山,可还在山脚呢她就着不住了,紧紧抱着魔尊的脸颊,她很轻,力气也小,这感觉对于魔尊来说好像有个人在亲吻他的脸颊一般,他只是一愣,随后又迅速反应过来将她抛开。
她就像那甩不掉的狗皮膏药似的,每次一被甩开,又屁颠屁颠地朝着他跑回去。
一直快要到山顶了,她实在是忍不住了,本是坐在魔尊肩膀上,用那些乌黑的发丝将自己挡住的,却转而飞往魔尊的衣襟,只是太往里了,她触摸到了他有些粗糙,但坚实有力的胸膛,心脏随着一蹦一跳的,果真温暖。
魔尊很恼,但他若再将她抛出去,她可能会死不说,他先前那些架和走的路都白打白走了。若是不死,那也还会马不停蹄地跑回来继续钻进去,他也不想做无谓的挣扎,但他对于这样的肢体接触十分陌生,又是一愣,极不习惯于这样的接触。
但没办法,他只能带着这个累赘往前走,一直到山顶,最顶端处有有一只被冰冻的彩色蝴蝶,如同琥珀一般,剔透晶莹。
解封印?麻烦死了,不知道要画符坐镇几天几夜呢!对于魔尊来说,他喜欢采用简单粗暴最直接的方法,直接将那蝴蝶保护起来,把周围那些冰劈个粉碎。
眼见他就要动手,从冰柱后面走来一个男子,他看起来文质彬彬,温润如玉的模样,一身单薄的白衣半点看不出他冷与否,面带慈祥地朝着魔尊一笑,自然也眼尖地看见了他鼓起的胸膛处露出来的那颗精灵脑袋,迅速收回了目光,朝着魔尊缓缓开口:
“解除这封印很难,需要法力通天者以自身法力灌注其中,蝴蝶会吸食那些法力,待到冰完全融化,蝴蝶自会向施法者飞来。其实这蝴蝶并不能帮助比它本身法力更高强的人化形,但它可以借助其它法力来提升自己,也就相当于是你通过蝴蝶将法力输送给……”说着,他目光缓缓下移,柔情似水地盯着那呆呆的精灵,继续说道:“以保证她体内法力充足,方可化形。”
他早已看出来此的这人非同小可,一般人只是行至山脚便以受不了,最多到半山腰便会被冰晶冻成一个雕像,他不光上了山顶,竟连半点冷的迹象都没有,在这世间,也无非就是那位法力通天的赤魔魔尊了。
魔尊只是很不屑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又收回视线看着那冰雕,可那只小精灵的目光可没有跟着他一起移,她仍旧目不斜视地看着那位男子,毫不夸张地说,她着实佩服他,穿那么单薄还敢来这里。
魔尊见他一直不走,转头去看他,不知道他会没会意,只是冲着他恭敬地笑笑,看这样子似乎一点也没有被魔尊强大的气势给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