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祸事的起因是二十年前的一场献祭。
始作俑者在姜礽看来既是那个听信谗言的昏官也是那个妄下断言的妖僧,而河伯只不过是这场祸事里面的一个算不上无辜的被牵连者。
说他算不上无辜是因为修筑堤坝之时他确实为了泄愤动了手,但他的本意只不过是给世人一个小小的教训,并没能想到这么一个举动竟害了十名少女的性命。
罪不在他但他也不无辜,等此间事了,姜礽猜天道一定会对他降下相应的责罚,就像是地府里一般每个人死后在地府里走上一遭,功德簿记载的清清楚楚,陟罚臧否都是因果。
许多人说自己是个实实在在的好人但却不是一件坏事都没干过,而坏人也不是一件好事都没做过。
你所做过的一切其实都是有迹可循的,没有无缘无故的罚更没有毫无来意的赏。就像是前府尹灭门案就是因为先人造下的业果,现徐府尹又因现任的种下的善因才有机会面对并且解决这桩埋藏了二十年的案子。
最终四个人商量之后,姜礽、嬴渊还有龟丞相去找河伯,顺便看看能不能好运的碰到厉鬼,一鼓作气的收了它。
徐府尹则留在府城,查清二十年前那十名新娘的具体来历,看看现如今她们的家人里是否还有幸存者。
兵分两路效率越快死亡的人更少。
没带上徐府尹那个凡人,他们一行三人各显神通,不过片刻就到了应天河边。
应天府是个大府城,环绕流经应天府的应天河也是一条宽阔汹涌的河,月色下的应天河泛着银光,翻涌之间像是带着些无法言说的神秘。
三个人迎着风站在岸边,吹过水面的风夹杂着腥气。
姜礽开始喊河伯,一旁的龟丞相感应了一下,根本差距不到河伯的气息。
龟丞相想着,河伯不过是一方小神受到姜礽的召唤,应该会出来。
但是没想到姜礽连喊三声都没见到水面有什么反应,依旧是自顾自的翻涌流动。
喊了几声姜礽发觉真的是没回应,就不喊了。
照理说是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
自己人知道自己人,她是现今幸存不多的神,像这种小仙她喊几声,对方就能受到召唤,无论在做什么都会应召现身。
而她现在都喊了三声了,这一点反应都没有,只能说明河伯确实不在此地。
转头问龟丞相是否能感应到河伯的踪迹,迎着她的目光龟丞相老实的摇了摇头,他确实是感应不到大人的位置。
姜礽看他摇头,立刻转头看向嬴渊,询问道“那咱们下水宫?”
嬴渊看向她的眼睛,点了点头。
水宫之所以说是水宫,就是修建在水下的意思,虽然有些河伯以人身成神,但是成神之后洞府都设在水下,下水宫就意味着要下水,但是,姜礽自己没问题,不知道嬴渊会不会有问题,见他点头也就放心了。
一路到水宫姜礽越看越不对,这一路上遇到的所有水族身上多多少少带着一些似有若无的鬼气,不论是已经能化形的水族还是那些没开灵智的普通水族。
甚至距离水宫越近这些水族身上携带的鬼气越多,等到了水宫,有些水族身上的鬼气已经肉眼可见了。
离开了这么多天,龟丞相万万没想到水宫就已经乱成了一锅粥,遍地狼藉,一些装饰物都东倒西歪,整个水宫里黑气冲天。
龟丞相四处查看,满是不可置信。
水族随着河伯顺应而生,水宫里怎么样往往就体现了河伯的现状。水宫里狼藉一片,还鬼气冲天的,那河伯现在一定不太妙。
一些受鬼气侵染特别严重的水族已经丧失了理智,见人就攻击,就连昔日敬重的龟丞相也不认识了。
龟丞相不会捉鬼,更舍不得对水族下手,被失去理智的水族攻击了许多下,本就虚弱,现在更是给人一种濒死的感觉。
嬴渊手持清霄剑也不吝啬出手,他对水族没感情,出手毫不客气,几招之内就死了许多水族尸体漂浮了一会就消弭在水中。
龟丞相看着他对着水族下手又于心不忍,但是也不是毫无原则的阻拦,只是背过身不看。
解决掉最猖狂的那几个之后嬴渊停了手,看向姜礽示意她可以出手了。他只会杀而不会化解鬼气。
姜礽接收到他的示意也没推辞,两手掐诀开始化去这些水族身上萦绕的鬼气。
应天河里水族数量庞大,只单单水宫里的水族数量就是个令人惊讶的数字,并且不是所有的水族都在水宫里,有一些游离在外的水族就需要龟丞相把它们唤回来。
等把水族身上的鬼气化解完之后又开始解决水宫里的鬼气,水宫的一草一木都反应了河伯的现状,水宫里鬼气丛生恰恰说明了现在的河伯一定是被鬼气侵袭,甚至有可能像刚刚的那些水族一样失去了理智。
寻找河伯这件事已经迫在眉睫了。
姜礽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