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章(1 / 2)

“听不到击球的声音,不要感觉恐慌;手臂感到麻痹,不要停止挥拍;眼睛看不清了,不要站在原地。”

中岛零的耳边不停地回响着这句话,她听不到任何声音,手臂已经酸麻得不像是自己的,眼前的东西也在逐渐变得模糊,但她还是只能凭感觉追赶从球场对面飞来的那个黄色小球,即使她根本无法再靠眼睛判断它的落脚点。

中岛零似乎听到了从自己的胸腔里发出的海浪一般的呼吸声,但那只是她的错觉。她已经完全听不到了。

中岛零在不同的书里读到过“万籁俱寂”这个词语,她以为自己是理解它的。在每一个深扎进水里的瞬间,一切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水流动的声音。但现在,她才知道什么叫万籁俱寂。

真静啊。

人是靠着五感来和世界建立联系。那么切断这个联系,意味着什么?

中岛零站住了,她闭上了眼睛,手里还紧紧地握着球拍。

幸村精市打过来的网球落在她的身侧,整个球场只听得到网球落地弹跳的声音。

幸村精市对柳莲二点了点头,柳莲二快步走过去,接住了中岛零向后倒的身体。

“谢谢,精市,弦一郎。”

柳莲二在他们的协助下把中岛零背起来,她伏在柳莲二肩上,睡得很熟。柳莲二真诚地向他们道谢。

这不仅是因为真田弦一郎答应来做裁判,而且在比赛途中,真田弦一郎发现幸村精市打算连“灭五感”一并使出时,劝阻过幸村精市。即使幸村精市当时以“要做就要做到底”回绝了真田弦一郎,柳莲二也对真田弦一郎心怀感激。

而幸村精市也不是真的那么严格。他严重放水,不仅在发现中岛零因为力量悬殊无法回击后,减轻了力道,还降低了难度。不然中岛零是永远也别想从幸村精市手里拿到任何一分了。

中岛零睡醒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她恍惚了一会儿才坐起身,被子从身上滑落,她发现自己穿的是睡衣。

偏头看去,旁边的床上没有人,中间的床头柜上贴着张便笺。网球部经理留言说睡衣是她帮忙换的,还给中岛零留了饭,在厨房。

中岛零换了衣服,洗漱完就往厨房过去。

下楼梯的时候,中岛零感觉自己浑身酸软,不用说,这次手臂抖得连水壶都拿不起来了。她看水开了,就去倒水,刚用左手拎起水壶,就被接了过去。

“昨晚睡得好吗?”

是柳莲二。

“还不错。”中岛零回答说。

切原赤也打完一场比赛,口干舌燥。他去问经理要水,结果经理说今天中岛桑没来帮忙,她一个人带不了太多水,让切原赤也自己去厨房拿。

厨房离得很近,切原赤也也不含糊,抬脚就走,结果空着手回来了。

“赤也,你不是去拿水吗?水呢?”丸井文太奇怪地问。

切原赤也有点尴尬:“柳前辈和中岛桑在厨房……好像在吵架。”

柳莲二放下水壶,本来想问中岛零昨天的比赛怎么样,但说出口的却是:“你喜欢过精市吗?”

换作以前,柳莲二绝不会做出这样的猜想。但是不知为何,他隐隐觉得中岛零对幸村精市不一般。

中岛零不爱读诗歌,尤其是外国诗歌,她却读过魏尔伦,还是在来立海大以后读的,而魏尔伦又是幸村精市喜欢的诗人。

而中岛零画的那幅幸村精市的肖像画,绝不是草草观察就画得出来的。即使柳莲二不懂绘画,他也完全可以想象这样一幅画需要花费多大的心力。

平日里,中岛零明明把幸村精市当作一个不熟的普通同学,却画得出那样一幅画,这只能证明,在柳莲二不知道的地方,中岛零关注过幸村精市。

在球场上,中岛零和幸村精市的对话虽然只有寥寥几句,但中岛零的反应却很耐人寻味,这让柳莲二不得不生出了几分怀疑。

中岛零手里的杯子一下磕在桌面上,她转过身来,表情是——

哭笑不得。

“别瞎想,我只是很佩服他。”

看柳莲二不说话,中岛零反问:“你不佩服他吗?”

中岛零的确佩服幸村精市。幸村精市生病的消息一传进学校,就引得很多人伤心。中岛零虽然不是其中一员,但在幸村精市病好,又重新返回了球场后,幸村精市就成了中岛零非常佩服的人。中岛零自问做不到这样坚强,尤其幸村精市和中岛零是同龄人,他的坚强就更显得可贵,令人钦佩。

“精市是网球部的核心。”柳莲二肯定了幸村精市在他心里的地位。

当然,这也是事实。幸村精市是立海大网球部的灵魂人物,如果没有幸村精市,他们不可能走到一起,谱写这样一段奋力拼搏的青春时光。即使有输有赢,有血有泪,也全都值得。

柳莲二话锋一转:“我只是从未见你这样关注一个人。”

中岛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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