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时间内静下心来留在静水公馆的舞室练习。
脑子里胡乱划过这些七零八碎的思绪,车已经开进了静水公馆的外大门。
雨后湿润的泥土气息在绿植茂密的环境下变得格外浓郁,绿叶掩映的树梢间偶尔有几声短促清越的鸟鸣响起,温润的风伴着细雨拂过,缓解了积攒多日的初夏燥意。
熙熙攘攘的城市中心竟矗立着这样一座“世外桃源”,也难怪造价不菲、豪名在外。
穿过设计独特的幽静林荫路,接近一座线条利落大方的黑灰色现代风喷泉造景时,公馆的正门便在眼前了。
施漫珂熄火下车,将钥匙递给迎上来的门童,女佣长已然等候在门外特意迎接她。
“太太,先生半小时前到的,这会儿应该在三楼书房。”
“嗯。”施漫珂面色冷淡地应着,径直走进屋。
公馆里的佣人大概已经习惯了她冷冰冰的模样,并没有露出异样的表情。
施漫珂上楼后没有先去找司綦,而是直接回了主卧,在穿越起居室时,忽然瞥见茶几上多了几个盒子,看外观包装的logo并不陌生,是几个家喻户晓的国际奢侈品牌。
她走过去随手打开了一个盒子,视线忽然一晃——是无数颗钻石在灯光下散发出璀璨夺目的光芒。
她只看了眼就把盒子合上,面上没有多少惊喜的表情,仍旧冷冷清清的。
从衣帽间换好衣服出来时,起居室的沙发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
他坐在质感上乘的白色单人沙发上,裸露出来的肤色竟比高级布料的白色更为纯粹,在黑色衬衣的衬托下突出几分冷感的白。
他的五官极为漂亮,漂亮到可以用“俊美”来形容,但并不显得阴柔女相,因为那双微凹而狭长的丹凤眼、高挺的鼻梁和线条分明的下颌线为五官轮廓增了几分凌厉冷峻。
白色衬衣完美贴合着他的尺寸裁成,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恰好勾勒了线条明显的肌肉轮廓,力量感几乎要从薄薄的面料中迸发而出,让人第一时间就联想到一个词汇:西装暴徒。
此刻他翘腿搭膝,单手倚着一边沙发扶手托在下颌,双眸微垂,专注看着另一只手里的手机。
光是一个侧脸,就是足以载入世界名画的美景。
听到室内传来极轻微的脚步声,他抬起头看过来,在与施漫珂眼神对上的一瞬,缓缓扬起唇角,目光自面前的茶几一晃而过,开口时语气温和轻缓,声线是贴近大提琴音色般的沉缓磁性,仿佛自带韵律引人入迷:“给你带的礼物。”
施漫珂顺手将一头长发扎起来,闻言宠辱不惊地应道:“嗯,谢谢。”
司綦对她的态度冷热与否似乎并没有那么在意,好像送礼物只是他随手一为的举动,对方喜不喜欢,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事实也的确如此。
晚饭一如既往地沉默。
司綦并不是一个爱聊天的社交达人,生意场上或是社交圈里,也从来都是旁人捧着他,为了博得他的青睐绞尽脑汁找话题引关注,他不需要擅长聊天。
施漫珂更是内敛寡言,如果情况允许,她甚至可以一天不开口说话。
只在中途时,司綦忽然问了一句她比赛的时间,于是她也给出了波澜不惊的答案。
晚间的沉默与冷淡到了彻底入夜后的时间,便截然相反。
施漫珂对静水公馆最满意的一点便是这里有座堪比小型游泳池的按摩浴池,比自己公寓里那个浴缸大很多。
入睡前,她习惯泡个澡放松放松肌肉。
今晚泡到一半,浴室门忽然被人敲响,“要好了吗?”
听到熟悉的声音,施漫珂缓缓睁开眼,浴室里氤氲的热气将她一贯清冷的脸色蒸腾出几分娇媚的红晕,连无波无澜的眼底也多了一层撩人的朦胧水雾。
“没有。”她回答道。
门外沉默了一会儿,磁沉的男声再度响起:“我进来了?”
她望着浴室门没有再说话,于对方来说,便是心照不宣的默认。
于是浴室门的钥匙孔转动了一圈,被人从外轻易扭开,穿着一身黑色丝质睡袍的男人拨开氤氲雾气步步走近。
不再精心打理过的头发此刻洗净吹干后随意地耷在头顶,有碎发没过前额,为他矜贵俊美的五官增添几分落拓不羁的慵懒。
施漫珂静静看着他靠近,脸上没有丝毫排斥或是羞赧的情绪,只在他下水之后缓缓背过了身,双手微微舒展抵在池壁边缘,将侧脸懒懒地靠上去。
柳叶似的双眼缓缓合上,只留一条狭长的缝隙,将风情媚色半遮半掩。
……
俗话说得好:小别胜新婚。
司綦与施漫珂是小别加新婚,食髓知味尚未餍足,这一夜居然比之前厮磨得更久。
施漫珂第二天连去培训中心的精力都没有,索性直接在静水公馆的练舞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