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逾白拿着手机,不知道该回复什么内容,按说他是想请她吃饭的。
只是又觉得在外面吃很多他吃不了。
在家做饭,他的手艺也就勉强果腹,算不得好吃,更没办法拿出手来请人吃饭。
他瞥了眼手机,几次打字的语气不太自然地问:“ 那个… 不是… 我就是问你喜欢吃什么馅的月饼。”
沈清梨看着手机里弹出的消息。
“ 主要亚运会前不是中秋节吗?我们发了月饼,我又不怎么吃。”
打完字,时逾白真的开始思考起来,今年的月饼是什么口味的来着,好像是说有蛋黄莲蓉、椰蓉、五仁、还有榴莲月饼。
反正基本他都是领完分给朋友了,但这次他只问了她一个人,看着手机里消息没有回复,他忍不住轻轻合上眼。
看起来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心里有着藏不住的焦虑。
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在焦虑什么,越想要压住自己的表情就显得面无表情继续发道:“ 我想说你喜欢吃月饼的话,我就带给你吃,你不要的话我再给江直或者再说。”
“......”
他把话打完,却没有发出去,自己上下翻着看了一圈,对面沈清梨对他之前发的两段话都没有任何回复,这让他不知道这段话该不该发出去。
总觉得怎么看怎么奇怪呢。
要是搁以前,时逾白基本也不会在脑袋里思考这么多东西,基本就是想到什么打什么了,但现在他看着自己打的字,发送前全部都取消了。
“我下次带给你,有的月饼很好吃的。”
多的话他也没解释进去,反正就是简单的一个回复。
但他也没想到,就这样简单的回复,组织语言也这么的… 比想象中更费时间。
他花了很久的时间,似乎都没有想到一个很合适的方式来继续这个对话。
就像他花了很多时间才意识到自己的心。
不过现在,留言之后他也要去准备次日训练的东西,他的人生很大一部分都给了体育,也是体育让他的生命不断延伸。
沈清梨看着他最后的留言,不知道他为什么怎么关注月饼这个问题,但是还是回了消息。
只是回完消息后,她会想到往年自己家都不怎么吃的月饼,想到许久没见的家人,温柔地会给她做饭的妈妈,沉默寡言但会关心她的父亲。
她唇角扯出一个微笑,反而翻看起跟父母的聊天,留言问中秋节二老要不要来杭城一趟,刚好举办亚运会,最近杭城都很热闹。
发完信息,她把手机放在桌上,转身探去拿了卸妆的化妆绵,打湿后仔仔细细擦干净眼睛和周围,起身去卫生间洗漱,一摊又一摊的水扑在脸上。
她抬头看着镜子里挂了一脸水的自己,忍不住在想要不要买点什么月饼准备着给父母。
沈清梨也没注意到自己注意力都被时逾白影响了,不过想起来的也没问题,她确实要在中秋节准备月饼。
就这样想着,等在看到时逾白的消息,她看着屏幕,随口回复到:“那你训练不怎么吃月饼的话,就都给我吧。”
沈清梨:“......”
等她再看自己发的内容,心想这是她真把时逾白的月饼当成自己的了?
这要过来月饼的话是说的一点都不委婉。
这时,沈清梨视线移开屏幕,瞧了镜子里的自己一眼。
她好像自己也为这样的情况感到一时的惊讶,这不像是她的风格,她从来不会跟不怎么熟悉的人说这样的话。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很自然的就跟时逾白这样说了。
时逾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看着回答感觉没有被拒绝,他猜着对方是不是愿意把他划在朋友的范围里。
沈清梨没有再继续跟他讲什么,只是坐在原地开始想自己的是不是真的在慢慢关注他。
想到这,沈清梨轻咳一声,出声说话自我安慰道:“...不对不对。这就是个月饼能有什么特别意义呢。”
“这不过就是成为朋友的一个信号,想多了为难的还是自己。”
不知道想到什么,沈清梨不自觉地敛住笑,她眼神躲着镜子,像是躲着一些不想回忆的事情。
直到许久后,她才扫一眼镜子。
之前买的日历撕完后像是个初露端倪的雪山,有一角雪顶在逐渐出现,落在镜子里带着阳光,倒有着别样的风景。
低头拉开桌旁的抽屉,她翻出一摞小袋装的巧克力,拿出来几颗吃了下去,随后语气很是平静:“好像没那么甜。”
而扔在地上的巧克力糖纸上写的纯度还不到50% ,这是个非常甜口的巧克力了。
但是她像是尝不到这个味道一样,吃掉这口巧克力后脸上的表情也很平静,很多年都是这样了,她已经习惯这样的感觉。
等她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