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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入硝子不知道乱步指的是什么,权当他在说五条悟过于亲昵的举动,不怎么走心地解释了一句:“五条和夏油还有菖蒲他们有分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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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分寸那是压根没有分寸的。
交流会分为团体战和个人战。
团体战则是在特殊的【帐】内进行,比拼以学校为单位的小团体在一定范围内祓除咒灵的数量,考察学生在野外求生、追踪敌人以及祓除咒灵的综合能力。
个人战则纯粹是术式与肉.体力量、近战技巧的比拼。
学生们会被随机传送到场地内任意一个地方,无论是寻找同伴一起前进还是准备单打独斗都是允许的,只要你能把握好自己的实力。
菖蒲三人自然选择单打独斗。
开什么玩笑,他们可是要进去比赛的,凑作一堆遇见咒灵还怎么分!
被传送带来的轻微不适感令菖蒲摇了摇头,感受到林间草木的清香气,躁郁的情绪缓缓收拢到心底,闭上眼睛放开咒力的束缚,碾压式地以她本人为圆心蛛网式地向外辐射开来。
这是菖蒲一开始就决定好的战术。
她没有杰那么多可以当做监视器的咒灵帮助,没有悟那种bug般的清场大招,在此之前她甚至需要敌人在她的五官感知范围内才能祓除或者战斗。
这是她第一次彻彻底底将咒力当做眼睛。
在之前的训练中菖蒲利用夏油杰的咒灵们尝试过这个能力,却总是因为不愿意破坏同窗的小玩偶而束手束脚,难得今天能毫无保留的炸场。
对于一个掌握着绝对法则的存在,菖蒲咒力所侵占的场地天然就是她的法则场,这里适用她的一切规则,法则的约束力视敌人的实力强弱而强弱。
现在整个场地中的咒灵对于她而言,全都是可以支配碾压的弱者。
毕竟这是为了试炼学生们特殊制造的比赛场,其中投放的咒灵自然都是经过仔细挑选的,最高也不过一级咒灵罢了。
这还是因为今年菖蒲三人过于出众的天赋专门提高的上限。
咒力蔓延过的林木反馈回不同的波纹,在菖蒲的脑海中形成特殊而奇妙的立体地图,任何的活物反馈回的纹路和力量都是不同的,菖蒲现在也不过堪堪认识到咒灵、植物与山石死物的差别。
但对于这场没有任何危险性、甚至堪称表演赛的交流会而言——
完全足够了。
啊……看到了。
游荡的咒灵们。
远处传来震天动地的爆破响动,与爆炸反方向传来不同的咒灵交叠尖啸声,一两秒就落下,而后反复响起。
更多的咒灵甚至来不及发出生命最后的响动。
菖蒲缓缓、缓缓露出一个略微嗜血的笑容,眼底一片猩红。
哎呀,可不能让悟和杰完全把风头抢过去呢。
那些叽叽歪歪的老头子们应该在看着这场盛会吧?
肯定在看的。
绝对、绝对不可以把那老掉牙的迂腐言论拿出来说教了哦?
不然啊——
她也不介意在咒术界重操旧业的啊。
“爆炸吧!”
菖蒲站在原地气定神闲地说出一句话,精致的少女搭配上周遭安逸的氛围称得上一片岁月静好。
和这一幕完全反差的是,原本温和扩散的咒力突然如同熔岩沸腾般暴动翻涌,抽出一根根如同丝带一样的咒力簇,猛然暴起将范围内全部不论有没有对手的咒灵捆绑严实,完全不能动弹。
下一秒,那些被咒力链条锁死的咒灵在同一时刻爆体而亡,像是一朵朵血肉制成的绚烂烟花,血腥而透着奇异的暴力美学。
只有飞溅的鲜血与碎肉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的惨烈一幕。
菖蒲歪歪脑袋,单手压在挎在腰间的打刀刀首上,笑得天真无害,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轻轻侧头对上了一个监视器咒具的摄像头,嘴唇轻动。
“砰——”
※
“砰——”
监控室内所有人对上那一对毫不掩饰的血红双眸都无法自控地后背一凉,甚至有人不小心扔掉了手中的杯子,但这一声脆响却恰巧唤回了他们的神智。
好可怕。
即使隔着那么远的距离,都觉得好像有一把锋锐的刀锋贴在自己的动脉上,好似下一秒就会被斩首而亡。
回过神来再去看以菖蒲为中心蔓延四周大约一公里的圆圈范围内,已经没有一只咒灵存活了。
如同怪物般的清场能力。
不——不如说这一届的东京校一年级三人——
全都是怪物。
视线扫过御使铺天盖地扭曲咒灵还能淡然微笑的黑发狐狸眼丸子头少年、站在原地周遭地皮土石都翻起一片狼藉的捏着一个氤氲着不详深蓝色咒力球满目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