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y''re a rotten crowd.You''re worth the whole damn bunch put together.
他们全都腐朽软弱,他们全加起来也比不上你一个。
——《了不起的盖茨比》
李元雪带权志龙去的是她的私人公寓。自从她十四岁那年,李会长把这栋汉江旁的高级公寓楼送给她作为生日礼物以后,她就很少回老宅住了。
她领着权志龙在门口登记之后,熟门熟路的带着他穿过富丽堂皇的公寓大厅,径直上了去往顶楼的专属电梯。这栋公寓楼是一层两户的户型,李元雪把顶楼两层打通留给自己住以后,就把其他楼层租出去了。
她输密码进门的时候权志龙不太放心的在旁边嘀咕,“你对别人也太没防备心了吧,怎么能当着男生的面就直接输密码,挡都不挡的。”
李元雪一边推开门一边回他,“没有别人,除了家里人我没带人来过这里。”
“那我就是除了你家里人以外,第一个来你家的人咯。”权志龙的嘴角疯狂上扬,他跟在李元雪身后进了玄关,却发现室内意外的灯火通明。
“你家里有人?”他疑惑的看向李元雪,却收获了一个神秘的笑容。
李元雪朝他伸出手,牵着他穿过长长的玄关,走过客厅到了露天花园阳台。娇艳的牡丹和鸢尾深处,是一张漂亮的小圆桌,桌上的西餐摆盘精致,牛排还在冒着热气,应该是刚端上来没多久。权志龙先帮李元雪推开椅子,等她坐下之后自己才去对面就坐。从这个高度俯瞰夜间的汉江,被夜色笼罩的大地仿佛无边的深色海洋,远远的和昏暗的天空连成一片,万家灯火在这片海上温柔的浮沉摇曳,风景美不胜收。
权志龙低头切好自己的牛排,再把它和李元雪面前丝毫未动的牛排互换。李元雪举起红酒杯笑着向他道谢,她精致的容颜比身后的花朵更为娇嫩鲜妍。酒杯相碰时权志龙不小心擦到了她的纤细手指,温软的触感带来酥酥麻麻的电流,他看着她,又开始了熟悉的心律失常。
吃完饭,李元雪带着权志龙去花园另外一边的天文望远镜那里看星星。权志龙第一次接触这个,试了半天也没调好焦,他转头刚想向李元雪求助,就陷进了一个带着淡淡红酒和雪松香的温暖怀抱。她自然的把下巴搭在他的肩窝,白皙修长的手指覆盖上他的,带着他握住调焦旋钮缓缓转动。她没涂指甲油,粉嫩嫩的指尖衬的肤色更加白皙,这双手骨节分明,完美的仿佛艺术品。过去的时光里,他曾无数次的看着这双手,想象着它的温软触感,无数次嫉恨着那个以后能够理所当然牵起这双手的人。而现在,这双手正在与他的十指亲昵交缠。
权志龙隐在发间的耳根开始发烫,他不动声色的往后更深的靠进了她的怀抱。夏日的衣服如此轻薄,他能清晰的感受到贴在他背后的柔软,以及她带着淡淡酒味的滚烫吐息,他的肌肤因为她的气息敏感的战栗,浑身酥麻无力,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看调好焦的镜头。
李元雪察觉到了他的不专心,她不太高兴的叼住他通红的耳垂,惩罚性的咬了一口。仿佛全身的血都冲上了天灵盖,权志龙几乎站都站不直,他满脸通红,哆哆嗦嗦的转过身看向身后那个对他动手动脚的家伙,“你知道你现在在干嘛吗?”
“我在带我的小星星看星星,”李元雪刚刚一个人喝了大半瓶红酒,现在明显是醉了。她脸色潮红,一向清明的眸光此时却透出些许的迷茫,眼睛水润润的,蹙眉瞪他的样子又娇又媚。她不满的把他的头扭了回去,“看星星!”
权志龙顺着她的力道转了回去,他强自按捺住砰砰乱跳的心,一边乖巧的在她的指挥下调换目镜,一边仿佛漫不经心的提问,“为什么说我是你的小星星?元雪,你喜欢我吗?”
“喜欢?”
身后的人拖长音调懒洋洋的反问,他心里的弦好像也被她的声音拉长绷紧,他咬紧嘴唇,换目镜的手开始控制不住的发抖,“对啊,喜欢我吗?”
李元雪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她握住了他颤抖的手,一边手把手的带着他换目镜,一边漫不经心的跟他聊起了天。
“其实我一开始就发现了,你跟我是同一种人,我们都是看起来不在意,其实对别人的语气态度敏感的不行。我当时看你追金真儿,就觉得你真的太勇敢了,因为我知道你被拒绝了以后继续靠近需要多大的勇气。”
“我永远都做不到像你这样,我怕受伤、怕被骗、怕被拒绝,我没有你那股不管不顾去爱的劲,对方稍微流露出一点反感不喜,哪怕那是我的错觉,我也不会再往前靠近一步。我羞于向别人坦诚自己,没有不顾一切的勇气,我总是顾虑重重畏畏缩缩。我自以为成熟稳重,遇到你之后,我才知道我还有个别称,叫做懦夫。”
“所以我很佩服你,”她低低一笑,因醉意而变得沙哑慵懒的声音性感极了,“我很高兴你愿意接近我,愿意毫无隐瞒的向我分享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