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神只管掷骰子,才不管我们想不想玩这场游戏。他们将爱情从笼中释放,结果是好是坏,就看它获释时风向是怎么吹的。——保罗.柯艾略《我坐在彼德拉河畔,哭泣》
权志龙第一次遇到李元雪,是在一个五月的傍晚,他翘了一节晚课提前赶到首尔高中,在门口等金真儿放学。那个宿命般的春风沉醉的傍晚啊,空气中漂浮着粉尘与柳絮,刻意把校服裙子改短露出大腿蹦蹦跳跳的女高中生与男生们嘻笑打闹,门口卖辣炒年糕小吃的大婶大声叫嚷,世界沸反盈天。他站在门口花坛的水泥边上踮脚伸长脖子寻找金真儿的身影,却突然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一眼就看到了她。
没有拉短裙长,收紧腰身之类的小心机,她却能将未经修改的宽松校服穿的像是高定,她逆着光走过来,肩胛将衬衫撑起好看的弧度,耳朵被光擦出金色的线,干净的近乎透明。晚霞在她身后翻涌成浓墨重彩的色泽,夕阳眷恋的在她身上流连,将她清瘦的轮廓揉出毛茸茸的质感。明明置身于如此瑰丽温柔的色泽中,她却丝毫未被暖化,周身凝冰粹雪般的冷冽,这冰与火的奇异冲突美的像是中世纪的鲜艳油画。她向他走来,于是这瑰丽画卷也对着他缓缓展开。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因为眼前这过于强烈盛大的美丽,心突然漏跳了半拍。
她经过他身边时,仿佛所有的交谈声都在瞬间消失了,所有人都消失了,她身后的金真儿也消失了,他的世界只剩下彼此。他的脸因为突如其来的紧张涨的通红,攥紧拳头低着头,只敢用余光偷瞥她飘扬的校服裙摆。明明是暖洋洋飘着花香的春日傍晚,他却在她走过时,恍惚闻到了冰雪的清冽气息。
“喂,发什么呆呢权志龙,我们真儿跟你说话你都不理人的吗”意识回笼的时候他就听到了金真儿身边闺蜜的怒斥。
“抱歉呀真儿,刚刚在想歌词太入神了没听到你说话”,权志龙挠了挠头,一脸抱歉的看向金真儿。虽然知道在喜欢的女生面前表现出对别的女生感兴趣不好,但到底是没能抑制住心中莫名的冲动,他还是问出了声“真儿刚刚过去的是你们学校的学生吗?我从来没见过呢”他扭头指了指身后刚刚那个女生过去的方向,正好看到她弯腰坐进了一辆黑色现代的后排。权志龙回头看向金真儿,却敏锐的捕捉到了她眼里还没完全退去的嫉妒与恶意。
“你当然没见过,在一个班我们都不怎么能碰到”金真儿淡淡道。她旁边的姐妹突然不屑嗤笑一声,“切,一个学期她能缺三四个月的课,说是身体不好,谁知道呢”。她压低声音,“听说啊,她不来学校其实是因为在外面援助交际,一万韩元就能玩一晚上。我看她上的车经常不一样,开车的都是成年男人呢。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那样的话,也难怪经常身体不行上不了课呢,没准是去打胎了。”
权志龙为她语气里显而易见的刻薄与恶意狠狠的皱了皱眉头,“说这种不知道真假的话,传播这种谣言也太过分了吧!”话一出口他就感觉不妙,虽然她说这种话很过分,但毕竟是金真儿的闺蜜,他用这种指责的口吻说她,多少有点落了金真儿的面子,真儿会不会生气啊,要命!
他悄悄抬眼看,果然,金真儿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她旁边的闺蜜更是直接冲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权志龙xi,怎么,是喜欢上她了?这么护着人家干脆去追她好了,我们真儿可不需要你这样三心二意的追求者”。说完拉着金真儿转身就走。
“唉?真儿等等我啊”,来不及再想关于刚刚那个女生的事,权志龙拔腿就追了上去,“对不起真儿,是我说话不过脑子,真儿一起去喝咖啡吗?我听同学说你们学校旁边有一家店特别好喝哦,我请你们去喝咖啡当做赔罪吧。别不理我啊真儿……”
从三人身边驶过的汽车里,李元雪看着窗外少年少女追逐打闹的画面,不禁感慨“青春真好啊,还是觉得无聊与自己无缘的时候呢”。
“小姐您也正值花季呢”司机笑着应承。李元雪淡淡一笑,不再说话,向后靠在座椅上开始闭目养神。
吸引力法则说,当思想为某事或某物而集中的时候,同这件事或这个物品相关的人、事、物就会被吸引在一起。事实好像确实如此,那天以后,权志龙突然发现在同学的讨论和谈话里,好像总能陆陆续续听到关于那个女生的传闻。李元雪,是87年的姐姐,经常不来学校却仍然能霸占校花第一和年级第一宝座的名人,听说性格是出了名的冷淡。当然,这也在所难免,美人总是有性格的,就像玫瑰总是带刺。真儿不也是一样吗,虽然高贵优雅,却总是对他冷冷淡淡,若即若离。
想到这里,他长长叹了口气。自从上次把真儿和她的朋友弄生气以后,真儿有大半个月没给过他好脸色,他发信息总是不回,送的早饭零食真儿不是直接扔掉就是转手送给别人,他都快绝望了。没想到昨天放学以后,突然收到了真儿的信息,告诉他她过几个月要举办生日party,给了他时间地点,希望他能来。她总是这样,把他的心里的爱火扑到快灭的时候,又突然给他希望,让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