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时被坎坎勾倒在地,手里的电脑一根毛也没伤着,脚踝被崴的绊倒在地,看着下车来就笑个不停的两人,万烁瞪溜圆了眼,实在受不了的咬牙切齿从齿缝中挤出一句:“你们俩还能不能行了?”
“呐,起来吧。”许宁手刚探出去没有两秒钟,万烁胳膊还没来得及动,就被粗鲁的老男人一把拽了起来。
老男人钟鸣脸上的笑意未减,咧大的唇角没有掉下的倾向,把万烁从地上拉起又撒开了手,没有半点铁战友情的样子,万烁差点再摔一大跟头。
唯恐自己单脚不稳的万烁单手抓住了后视镜,牵着后视镜跟着他的动作身体半掀要笑不笑的照着他,万烁瞅见了镜子里的自己那副狼狈样,脸色变得乌漆嘛黑了起来。
钟鸣把拽起万烁的那只手沾上的脏脏水半甩了一下,挑着眼皮半带嫌弃地语气,咂了下舌,说:“走了。”
万烁半拖着脚跟着放慢了速度的许宁一同跟在钟鸣身后,许宁手里抱着万烁的宝贝老婆,给万烁稍微减轻了一点负担。
许宁眼睛机灵地四处张望着,这个地方她跟钟鸣来过,当时现场还有齐泷霍和汤糖一起,汤糖跟着几个大姐友好交流,最后还是钟鸣说找谁谁谁。
今天这里头没有看到几位大姐的身影,钟鸣的车也没有开进来停在外面,两人跟着钟鸣身后往里头走,经过了一条冷清清的大道,又是一个拐弯转进去,沿着几排平房的小巷子里走去,一直到最里头挂着“内有恶狗,生人勿入”的黑字木牌。
钟鸣好似没有看见悬挂在门上的木牌,抬手在两合的木门上敲了两下,勤勤恳恳值班多年的木门被敲的声音又闷又沉,好似一个垂暮老人从嗓子里发出两声艰难的字音,听的人一阵莫名难受。
没有等到回应,钟鸣眉梢稍皱了起来,抬手在门上又敲了两声,只听见里头传出来了一道恶声恶气的问候,声线低压又沙哑,好似人变狗还没来得及学会说话只会一贯的嗷嗷发出恶叫来警告路人一般。
“谁啊?”
不是刘达的声音。
钟鸣左手登时往后扶在了后腰处的枪.支上,右手朝着后面跟着的两人打了个手势,示意两人往一边站去,两人第一时间往旁边拉开了距离。许宁把万烁挡在自己后面,她身体紧紧贴墙站着,肢体神经开启一级戒备。
“我啊,老刘。”钟鸣压低嗓子,变了一个怪声怪调的声线出来,粗犷的像是一个三百斤的有你大胖子:“上回不是说好让我今天来么,我要的东西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隔着大开大合的木门里头的人有一个瞬间的迟疑,不知道是在里头做了一番什么。过了好半晌,里头的人才对着外头站着的钟鸣等人丢下一句:“等着。”
不确定里头的会是什么人,又有多少人,钟鸣放下摸在腰间的手,抻直衣服又稍微放松了一些站在原地,等着两合木门打开迎接他进去。
许宁脑袋一偏,对着万烁沉稳地说:“一会儿有情况,你就直接跑,不用管我们,逃出去之后再报警。”
刚才进来的时候许宁就感到一阵的怪异,正常这个时间点怎么也不该一个人也没有,偏偏他们进来的时候就是一个人也没有,空无一人的巷道好像是有人刻意设计的一样,就等着他们来,来个瓮中捉鳖。
万烁轻笑了一声,这种时候还不忘开个玩笑:“怎么,担心我啊。放心吧,我百毒不侵,刀枪不入。”
不等他们继续说,吱呀一声,大门开了一条缝隙,那叫声比乌鸦喇着嗓子的叫声还要刺耳难听,又闷又炸跟银针扎进了太阳穴里似的。
里头站着一个光头男人,光着上半身拉开门,钟鸣盯着光头身上的文身看了几秒钟,在光头预备发威的时间里准确无误地挪开了目光,对上了那双浑噩又充满了欲.望的眼。
钟鸣眼睛下意识地眯了眯,继续压着声线用粗犷的嗓子跟光头打交道,不知道怎么地还有几分说不出的土方言味道:“你是哪个?大刘呢?”
光头男人在钟鸣关注着他的同时,也上上下下将钟鸣打量了一番,长得白白净净张口就是一嘴土乡味,光头眼底不禁多了几分嗤笑:“不在家,你改天再来吧。”
“好久嘛?”钟鸣继续咬着一口土乡味,不动声色地在空隙之间把里头的情形摸了一遍,脸上露出几分憨笑,试图说服光头:“俺就是个替老板干活的掮客,东西没得给俺,俺跟老板没得法交差啊,要是老板再生气,俺可咋办啊——”
里头传来一串狠厉的声音,钟鸣看不见里头的人站在那一处,只是隔着半开不开的门听见了男人朝着木门砸过来的声音:“跟他说那么多废话呢,让他滚!”
光头原本也没有动摇的心思,只是有笑话不看王八蛋,他糙又静的生活让他想看看外面惨不忍睹土包子的笑话,此刻听见里头传来的声音,瞬间就断了他好事的心思。
“滚滚滚,别碍事。”光头恶狠狠地伸手往前,欲要在钟鸣身上推一把,却不料被钟鸣伸手拍开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