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不是这么说的,要真说这种事儿是笑话,我们闹的还真不少。”齐泷霍身后往后一砸靠在椅背里,手成剑在空中用力砍了两下,带着稀里哗啦的风声:“今天不一样,有情报在手,我们要一雪前耻,杀他个片甲不留。”
这种会所里入会费就是大几百万,进去还得验资,一套一套的搞得跟开公司似的,哪里是他们这些穷警察拿得出来的,要是容易进去,他们早早地让人潜伏进去,还至于等到今天吗?
滋滋滋——
闹心的电话再次响起,钟鸣按了接听键,手机还没凑近耳边,就听见一向稳重的江端慌张的声音传来。
“队长,邵局让人打了!”
声音不小,全车人都听了个遍,饶是小白也忍不住转过头来,问了一句:“谁干的,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吧?!”
扑哧——
齐泷霍止不住地笑了出声,说:“谁说不是呢,这么多年了,也没见有谁真敢跟老邵动手的,这会儿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个莽夫,得亏这不是老邵——”
年轻那会儿。
还没说完,直接被钟鸣截断了话语:“你差不多了。”
“谁动的手,让刘毅运把人拘起来再说?”钟鸣愣着一张脸对着电话那头的江端,口吻严厉:“在局里也能跟邵局动手,还有没有规矩了,怎么着把市局当他们家后院了,拉屎撒尿一块儿来吧。”
江端欲言又止:“人已经让刘队的人控制起来了,但是······”
这个但是说的就让人很有遐想的空间了,里头仿佛是饱含着某种见不得人不可言说的小秘密一般,让人想要探着脑袋进去偷偷窥探上一两眼。
正当此时,警车已经开到了尼亚湖畔边上,尼亚湖畔是江夏区著名的富人集中区,有湖有花有树、商场会所应有尽有,环境十分优雅又宁静,私密性极强。里面一套房的首付,可能就是普通人一辈子都挣不到的钱。
没继续等江端的支支吾吾,钟鸣直接问了出来:“是死者家属?”
“是。”
旁边坐着的齐泷霍脸上浮现的几分笑意也慢慢掉落了下去,收敛起表情看了眼钟鸣,没有再吱声,似乎没有想到中间还有这么一环。
车内再一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钟鸣做了两个深呼吸没让自己失态骂出声来,平静地说:“帮我跟刘毅运道声谢,也跟邵局说一声,我后天去找邵局做案件进展情况汇报的时候,准备两条好烟过去给邵局,顺便跟邵局道个歉,今天这事儿是我办的不妥了。”
同时,齐泷霍也收到了一条回复信息,信息上写着具体定位。
屈着胳膊肘怼了一下钟鸣,齐泷霍说:“行了,你到时候主动去还显得真诚点,电话里让人通知你以为你是领导呢?”
两人同学4年,怼人的话张口就来。
说完,齐泷霍把手机屏幕上的信息往钟鸣眼睛前一亮,看得清楚的钟鸣想回她的话,下一秒就咽进了肚子里。
挂断电话,没有多余的废话,将地址记住在大脑里,手机全部关机锁在警车收纳匣内,准备行动。
明显的是齐泷霍他们对这边的情况已经摸得滚瓜烂熟了,不用从大门入口进,正门不欢迎他们,他们索性直接走的歪七-八门的路。
所谓的歪七-八门的路,其实就是一大群刑警通过了修持出来的铁护栏,铁护栏让他们一两三刀剪了个大口子出来,顺利无阻地通过了铁护栏直接进到了尼亚河畔内里。
尖尖利利的铁护栏网给他们一人衣服上划了一道,钟鸣觉得要是有狗洞他宁可爬狗洞都比走这里舒服,这玩意儿还割了肉。
走了一会儿,便走到了“尼亚河畔七号会所”门前,原来夜夜笙歌的地方,这会儿看上去确实格外地冷清,门口也没有站着人,仿佛经久失修门庭冷落了似的。
一个个贴着门站,正在他们准备敲砸门直入时,透过大门透明玻璃窗看见里面坐了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侧坐的身姿让人看不见脸,唯一能清楚注意到的只有他亮眼的大寸头,大寸头上有着一道明显的疤痕,疤痕看上去也有些年头了。
钟鸣估摸着,这也不是个好货色,但拿下他还是绰绰有余的。
不等他们做出下一步的反应,男人转过身来,看着外面穿着便衣和警服手里还端着枪的警察们,男人站起身将贴在耳边的手机拿下挂断了电话,笑着向他们走来。
从里头开开门,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打头阵冲锋的警察已经用枪对着他往左撇,怒喝:“警察办案,蹲下,双手抱头。”
男人按照指示听话照做,乖乖听话地抱头蹲下,贴墙蹲着。
所有的警察一股脑地往里头去,脚下步伐稳健一致,检查每一个包间的同时不落下每一个角落,胸前的执法记录仪记录下了每一帧画面,一二三四五楼全部翻了个遍严谨到了蚊子都飞不出去的地步。
钟鸣站在前台的电脑前,认真地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