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现场我也看了一遍,你们暂时先把尸体带回实验室,化验出结果了第一时间通知我。”
说完,最后看了一眼现场的两副闭上眼睛脸色苍白又因长期营养不良导致的发黄开衩的黑发,转身走向田岸上对着万林的派出所交代了一通什么,等到钟鸣说完,几个民警点了点头,抓紧时间上车朝着目标任务去了。
法医叫了两个人把尸体装进了蓝色袋子里,平铺着将人抬进了车里,动作小心得跟伺候祖宗似的。
“江端,你一会儿去找市公安局找指挥中心调一下附近路口的监控视频,筛选一下昨晚22:30到今晚6:00左右的进出可疑车辆,有问题让交通局同时配合一下。”
江端坐在副驾驶,应了一声:“好的。”
掌握了全车人生死的汤糖抬起眼帘朝着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动作懒散半躺在后座的钟鸣闭着眼正养精蓄锐。
“对了,老大,许宁那儿还没人去换班。”江端突然想起了这一茬,转过脑袋看着后面的钟鸣说道。
钟鸣闭着眼反问:“现在有谁空得能去跟她换班,整个队里连轴转忙得脚不沾地,能让她在医院,就让她偷着乐吧。”
医院里,偷着乐许宁一晚上守到床边,丝毫不敢放松警戒,就怕一个万一有人跳出来搞偷袭。病床上的甄译文中途醒了两次,嘴唇干涸起皮,估计他是口渴了,许宁用棉签蘸了点水喂到甄译文唇边,来来回回折腾了几次。
手机没充电没多少电量的她连手机都没看几眼,稍微感受到一点困意来袭的时候,她又往脸上拍点水,站起身来在病房里打两下拳,精神头起来了她又坐在床边。
就这样从昨晚一直坚持到了早上,清早就收到了高女士的消息,嘱咐她今晚下班回家吃饭,她简单地回了个好。
咚咚咚——
门口站着的是易平,手里拎着袋热气蒸腾的包子和豆浆,走进来递给许宁,许宁没有半点讲究接过袋子掀开包子,直接开吃。
“你坐沙发上睡会儿吧。”易平坐在刚才许宁坐的位置上,双手环抱着胸。
许宁两口三口吃了手上的包子,对着易平摆摆手:“我不困。”
易平说:“不困也睡会儿,今天还不知道要坚持到什么时候,我一会儿还得下去,你抓紧时间吧。”
听罢,许宁也不客气了,滋滋滋吸完纸杯里的最后一口豆浆,学着易平双手环胸的姿势,和衣在沙发上入睡。
警车开在通往市局的环形路上,今天不是节假日,周边车辆也是一堆挤一堆,跟排着队出来坐摇摇车似的,晃晃悠悠优哉游哉。
“老大,刚才没来得及跟你说,”汤糖爪子紧了紧方向盘,瞥见钟鸣轻微地皱了皱眉,汤糖知道他没睡着,才说,“临河村一村子里除了开平区分局的那几个,跑了两个。”
钟鸣调整了一下姿势,脑袋往后仰靠,眉宇漠然,声音不咸不淡地道:“估计就是那两个从中作梗。”
五菱宏光轮胎沾黏的泥土和临河村基本达成一致,临河村两名在逃人员,勾搭其中一个假受害人取人器官,再抛尸,将他们玩得团团转。
眯着眼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出去了个电话,按了免提:“齐队,你那边进展怎么样了?我等你一晚上了也没见你来个电话。”
“别提了,他个龟儿子开始交代得好好的,后半场直接给老子表演了个现场反水。”齐泷霍那头也没好到哪儿去,楚钟鸣这边肯定又是通宵审讯,道:“这种人真是,和谐社会救了他,让他免于一死。要不然像他这种,老子一拳一个,锤死他狗日的。”
钟鸣直接不客气地打断了齐泷霍的施法:“废话少说,后半场反水,前半场呢,你们就这么陪着他演了一宿的戏啊?吃饱了撑得吧。”
“你瞧你这话说得,这么刻薄呢。”齐泷霍解释说:“前半场这位大爷呢,跟我讲了半场鬼故事让我们入戏,我这不得尽职尽责地陪着他老人家嘛,说着说着画风就让我们牵回来了,可能是想显摆显摆炫耀欲藏不住了,嘴漏的给我们说了村子里的‘秘密’。”
“说正经的,没那么多时间陪你唱戏。”
齐泷霍轻咂巴了下嘴,在钟鸣看不到的方向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前几年临河村住进了一家子,都不是本地的,不知道是通过了什么方法过了村主任村主任那一关,搬了进去。后来住的时间长了,村民们热络了,一家子就开始自己的计划,问她们想不想做生意挣钱,还是不收本钱那种。”
“条件这么好,有谁不想做,看着他们一家成天这个车来那个车走,看得大家心直痒痒,村里老老少少没个不动心的,开始以为他们是要在村子里建厂,大家热热闹闹地把家里在外务工的老少爷们都吆喝了回来。结果到了开工的那天,一家子拎着他们在大门紧闭的大院内坐了一晚上,一家子的承诺让大家心痒难耐,但实际“工作内容”却又让他们难以接受。”
齐泷霍秀宝地问:“你猜他们那天夜里看见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