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云压的很低,还有风吹动着树枝,在黑暗中群魔乱舞般触目。饶水漾立在黑暗里,不远处明亮的走廊光长莫及,勉强只能看到一点点影子。伴着一阵劲风呼啸而过,一个黑影忽的就从墙头翻进来,恭敬的递给饶水漾一张纸条,就迅速退离。
“绕大人?”
饶水漾淡定转身,君庭霰就在廊下望向这里,周身被一片温暖的光包围着。饶水漾下意识低头,自己脚下一片漆黑,连脚下踩的是什么都看不清。君庭霰也看到了这一细微动作,眉头轻轻抽动抬脚就朝饶水漾走去。
“绕大人怎的不愿走了?”
“这里太暗,殿下小心路不平。”
“路不平便不平吧!总是要走的,前方不就是亮堂的。”
说罢,君庭霰便牵起了饶水漾的手,饶水漾眼里冷清似是在波动。就那样抬头看向君庭霰的侧脸,任由他那样牵着,竟感觉没走几步就到了廊下。心里空白到有些不知所措,手里的纸条还紧紧的攥在手里。君庭霰松开手,鼻息微重,似乎是轻叹了口气,然后温柔道。
“大人手里的是?”
“王城传来的消息。”
饶水漾手心都出了汗,有些慌忙的拿起字条匆匆看了一眼,暗自呼出一口浊气平下心道。
“元家的案子破了。”
“破了?”
“殿下以为何?”
“我同你提过,当年凌家的案子和元家的案子如出一辙。凌家事发后也陆续出现官员被杀,当时出动了刑部,司政,禁军还有御查司,历时半月都无任何线索。这才几天能叫太子殿下和御查司破了?更何况现在的御查司和当年的御查司实力是没办法比的。”
“看元府那样,岂是一个人可以完成的!”
“当时有这样的传言。昭翎城中混迹这一个队伍,他们都是生死不问的杀手。训练有素,杀人无形,蒙着鬼面。不知门派,不知主子,说这些人都死于鬼面杀手,只是没人能说出来所以然。后来,因为这场事始终没有解决,君父处置了很多人,还是定成了悬案。渐渐的便无人再提当年事,也无人再提这个队伍的事情,倘若传言是真的?”
“所以殿下是怀疑,这个队伍又现世了?”
“倘若传言是真的,那就应该是了。”
饶水漾低眸,又瞬时恢复到了那个生人勿进的气场。眼底那一丝肃杀之气泛滥到像汹涌的海水,君庭霰像是感受到了身后那人的静谧和周围不一样的气氛,于是转身轻拍了拍饶水漾的肩膀,嘴角沾着温柔的笑意,虽是不明所以但还是道。
“怎么了?”
“无事,国舅怕是要找殿下说事,殿下还是回去吧,”
君流云和君非涂立在书房,君喻认真的看着君流云的结案折子。看完就合上了,依旧平静的不知其心思。
“既然案子结了,就移交司政吧!另外厚葬元家大小,给家仆的家人送去抚恤的银钱。”
“是。”
“算着日子竫王该到了郑家才对,也没有个回信。”
君喻有些担忧的思索着,君流云背在身后的手慢慢收紧,面上还要镇定自若的听着君喻讲话。君非涂到是一脸笑意的迎上前道。
“君父不是将饶大人派去了吗?有绕大人在,君父还怕二哥遇到难事?”
“话虽如此说,但你二哥心性温和,不愿与人不快,就害怕是在他那个舅父身边受什么委屈。”
“君父放心好了,绕大人那样刚烈的性子,岂会让二哥受委屈?”
“也对,也对。等竫王回来你便多去府上走走,你打仗在外,竫王可是一直念叨你。”
“儿臣遵旨,君父不说,儿臣也会去的,最好君父能给绕大人也放几天假。”
“绕大人可比本君忙,等她回来了,你可亲自去问问。”
“是。”
君流云满脸黑线,自己此刻显得格格不入。君喻话里话外都离不开君庭霰,让君流云心里更是不悦。只得在两人说话空隙行礼告辞。
等到君流云离开,君喻便大大方方的将君非涂叫到了身边,从宽绣中掏出一个香囊。香囊上绣着麒麟踏雪,散着淡淡的凤凰花香气。香囊下墨色的不规则玉石连着绦子。仔细看去,玉石上嵌着血色符文。
“君父?”
“这是饶大人寻来的好玉,玉上符文可保你危难时一命。我见那玉单调,特命人缝了香囊,你可喜欢?”
“君父,这玉实在珍贵,儿臣……。”
“无妨,你是我苍月的王子,赫赫战功,什么好东西都值当。”
君流云回到府里就发了很大的脾气。笼沙在跟前伺候着,其他人都守在门外不敢上前。
“笼沙,郑家那边什么消息?”
“郑家闭门不迎,饶大人命人撞了门,至于进到府上之后的事就不得而知了。”
“派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