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秦奉心失魂落魄地被请了出去,而那粉衣女子这下彻底懒得给秦奉心一个眼神了,而是向郁离投去了艳羡的目光。
郁离对她回以浅浅一笑,直至那道门逐渐隔绝了她们的视线。
泽主示意郁离将那枚灵印丸交予他,郁离没有犹豫,索性给他了。
他见她如此痛快,不禁莞尔:“秦奉心说得没错,这枚五层灵印丸若是你买来的,你就算是一宗之主也不可能这么大方。”
“而且你的言灵核等级……”他爱不释手地摩挲着那枚灵印丸,“好像并不只是皇品吧?”
郁离微微一揖:“泽主好眼力。”
“并非是我眼力好,而是我本就是言灵师,与你同品。”
郁离有些震惊地看向他,因为在她的认知里,目前自寒荒大陆开辟以来只诞生过三位帝品言灵师,一位是她的师父,一位是絮弈先生,最后一位便是她,而这位先生在言灵名册上并没有记载!
泽主看出了她心中所惑,于是他轻笑着解释:“准确来说,我是寒荒史上第一位帝品言灵师,不仅你的师父是我的徒弟,而且你们所知道那本言灵名册,也是我所写。”
好家伙,师父都登临神之领域了,师父的师父还尚在人世,还这么巧被她碰到了!
方才的那些话信息量太大,郁离一时之间都不知该如何回应。
她只得先深深一揖,以行敬师之礼:“不知泽主竟是师父的师父,晚辈之前若有不敬之处,还望见谅。”
他柔和一笑:“无妨。”
“那祖师爷的意思是,您是刻意抹去了自己的姓名,隐居于此?”
他缓缓起身:“世道如此,我等确实只能被迫隐居,为的就是等待一个时机。”
“现如今,这个时机已然到了,那我等也就不必再潜于暗处了。”
郁离心思涌动,她看着他幽亮的眼瞳:“你所说的时机,指的是我吗?”
“是,也不是。”他慢慢走向一处暗柜前。
“你是推动这份时机快速到来的关键人物,你和这份时机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话音落,他手上的操作也渐渐停了下来,那处暗柜被轰然打开,猛地扑来一阵古旧的气息。
里面放着许多书卷,珍宝,药材,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这是我攒了多年的,对言灵师的修为进益极大的宝贝,如今,便悉数交予你了。”
任谁看见这一空间的宝贝都会激动得情难自已,更何况郁离,她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那位泽主:“祖师爷……我不明白……”
这一路上,除了云令月和尘述这样本就与她有交情的人在助她,从一开始,在南洲的时候,藏书阁里的那个白胡子老头就在帮她。
而到了东洲以后,她又这样“碰巧”碰到了师父的师父。
他们无一例外,都与自己的师父有着莫大的关系。
泽主活了那样久,不用郁离明说,他心中就已了然:“你不必明白太多,你只要坚定心中所念,继续往下走你想走的路,就可以了。”
郁离却苦笑着摇了摇头:“我不明白,为什么一定是我?”
师父留在寒荒帮她的这些人,无一不是可摧山化海,一举毁天灭地的人物,而他们却为了铺成她的路,甘愿隐姓埋名做一介浮云浪客,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明明他们也完全可以去做这段历史的主角,名垂千史……
但那位泽主却意味深长地说道:“我们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我们经历了最原始而残酷的厮杀,才得以奠定这片寒荒大陆最基本的格局,这是我们这一代人的使命,但不是你的,而现如今,推翻独权统治,实现大同共治才是你们这一代人的使命,而我们,也该走了。”
“至于为什么是你,你倒不如问,凭什么只能是你。”
“这件事,我没有办法完整而准确地给你答复,但是我相信,终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斗转星移,星河流转,倏忽间,三轮日月已过。
泽主的那间暗室内寂静如初,略带着窒闷,却又弥漫着沉香木的神秘幽香。
室外三日,室内三十年。
郁离缓缓睁开了双眼,一青一红的光芒在她澄澈的双眼中逐渐沉淀,直至消失不见。
她已经悄悄突破了九阶灵王和九阶灵皇的屏障,这次她没有再刻意压制等阶,而是直接晋升到了二阶灵宗。
并且,满室的卷宗秘宝也已被她悉数贯彻,絮弈先生的那本笔记她也已经全部整理完,并向泽主要了新的书折,装订成了一本厚厚的书册。
泽主问她:“要署名吗?”
“不了,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这本书册可以成为言灵师人手一册的书籍,并且,任何言灵师都可以又提出质疑和改动的权力。”
泽主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