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离非常无语,她从来搞不懂师父他人究竟在想些什么,做事从来出乎意料,难以捉摸。
就这样,她带着长剑和它的器灵承影离开了试炼之境。
一出来,她就看到了尘述的那张臭脸。
尘述手中把玩着一颗宝石一般流光溢彩的鳞片,看到郁离出来了才有些不耐地抬眼:“出来了?玩得可还尽兴?”
他过来就为了这块破鳞片?
郁离无法理解。
郁离哼道:“你等我做什么?担心我?”
尘述听到了她的声音,眉头皱得更紧了,把玩的动作都停了:“你又动用言灵术了?”
郁离撇撇嘴,权当是默认了。
尘述有些无语地看了一眼郁离身后的承影:“就为了这么个破玩意?”
承影突然暴起,冲着尘述就咋呼起来:“你说谁是破玩意呢?!你不要仗着你长得好看,修为比我强就随意诋毁我……”
“唔唔唔!”
尘述嫌他吵嚷,直接让他闭了嘴。
郁离也没拦着,因为刚刚承影那一嗓子差点没把她喊聋,她可不想变得又聋又哑。
尘述又牵过郁离的手腕。
郁离抗拒地往回扯了扯,但被尘述不容拒绝地瞪了一眼,郁离无奈,只得自己主动把手臂递过去。
他掀开郁离的破烂衣袖,那道承影剑割出来的伤痕,看起来分外狰狞可怖。
承影捂着涨起来的脸颊,莫名其妙地看着这两个人。
然后尘述对着凌貊伸出了手。
凌貊也愣住了,直到尘述又把手往前伸了伸才回过神来,递上了一个精致的小银瓶。
尘述把银瓶放到了郁离手上:“自己上药。”
郁离莫名其妙地看着尘述:“你发什么神经呢?”
这个才见了两面的男人竟然会心疼她受伤?
尘述更加不耐地瞪了她一眼:“你自己忘了你给我施的是什么术了吗?”
吾乃汝之所爱,心之所系,毫发不忍伤……
实不相瞒,郁离都快忘了,这厢被提醒了一下才堪堪想起来,毕竟她施这术主要是为了“执言”绑定生死的效果,用来保命。
至于这道言灵术的内容,纯属是她情急之下自创瞎编的。
当然,这一点绝不能让尘述知道。
见郁离一副迷茫的神情,尘述就气不打一处来,郁离自己施了术拍拍屁股走人了,两袖清风,偏留自己每次在郁离受伤的时候心里就克制不住的泛疼。
“我讨厌疼痛的感觉,所以你在解开术法之前,最好都别给本座受伤。”
“哦。”郁离敷衍地应了一声。
“啧……”
眼看着自家尊主又要抓狂,凌貊赶忙打岔:“尊主,该回去处理内务了。”
尘述闻言,只好顺着台阶下:“记着你身上的毒,我希望我下次来的时候,你已经做好准备了。”
话音未落,他潇洒地一甩袖,乘上了化为应龙的凌貊扬长而去。
承影嘴上的禁咒一解,他就站在郁离面前,挡住了郁离的视线:“他真是你情郎啊?”
郁离疑惑:“你哪只眼睛看出来他是我情郎的?”
承影看了看郁离,又看了看尘述已经消失的背影,然后呆呆地问:“不是吗?”
郁离忍不住叹了口气,不耐烦地撇开承影,抬头看了眼现在的天色和日月方位:“他能给我下毒,你觉得他是吗?”
承影不厌其烦地跟上郁离,喋喋不休地追问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郁离被问得心烦,再加上喉咙不舒服,只粗略地与他说了个大概。
没想到承影居然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我觉得你应该利用这个相思子毒,让他爱上你,然后你未来的修炼之路还用愁吗?什么天材地宝不都给你拱手奉上?
“还有你的那些复仇大计,那就更不用愁了,只要他肯帮你,什么江氏太衍府,祖氏渡生斋,那不都是抬抬手的事?”
郁离猛地停下脚步,沉默地看着承影。
承影回以疑惑的神情,他并不觉得自己此言有什么问题。
郁离简直要被这天真的器灵给气笑了,几番亲切的问候被郁离咽下肚,最后只冷冷地回了一句:“哦,你说得好有道理啊。”
然后她就头也不回地继续赶路。
承影不依不饶,继续追着郁离的脚步,在她耳边灌输自己的至理箴言:“有问题吗?我觉得没有问题啊?要我说,你何苦这么为难自己,飞上枝头当凤凰,总比你鲤鱼跃龙门然后被吃掉的好……”
郁离再次停下脚步,非常严肃地看着他:“记着,你现在跟了我,需要明白一件事。”
“什么?”
“你现在是我的从属器灵,我做事,不需要你指手画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