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俭将花放在了护士站,知道医护人员不会透露病人信息,只说“我是三十五床秦萧的好友,她病房里还有别人,不好打扰,麻烦护士长把这些送给她,就告诉她,不负遇见,不谈亏欠。另外,我只想知道她现在严不严重?”
看护士长犹豫,季俭微笑解释,“不是病情,只问她心情怎么样?有没有按时吃饭罢了。”
“住院以来情绪稳定,饭都是她家人送来,女孩子嘛,生病胃口不好都很正常。”
季俭重复,“情绪稳定……稳定就好。”
后来几天,日日都有外卖送来。
秦覃和颜故木都以为是对方送的,只有秦萧知道,这是他亲手做的。
而且不像是重新热了送来,而是刚出锅的样子。
一直不说,并不是不知道,而是想看看他到底还能坚持多久。
一周不重样,毕竟都是他曾经会做的菜式。直到第二个星期、第三个星期……
秦萧明白,自己输了。
输给了自己以为的、对方的一时兴起。
终于等到了秦覃和颜故木都不在的中午。
刚收到饭盒,秦萧趴在门边看到对方跟护士长说话。
好在医院来往人多,那人似乎有什么急事,忙着赶回去。
直到跟去了食堂。
食堂?
医院的食堂?
冷笑,笑自己的自恋、笑自己居然以为这么多年,还能自以为是地尝出他做的味道。
脚步不停,只为了寻到答案,毕竟都已经跟到这里了,多走几步罢了。
刚走到门口,就看到送来饭盒的小哥跟熟悉的背影说话,背影的那人还在咳嗽。
答案好像就要出来了,可转念又觉得不重要了。
秦萧转头离开的时候,季俭只看到了病号服的衣角。
但那一刻,那种感觉说也说不上来,直觉就是她。
追上去的那刻,季俭还抱着不可能的想法。
可是她怎么可能尝不出来?
抱着不可能的期待,追出去,赶上。
看到背影,他确定。
走路的姿态,他笃定。
可是、又不敢了。
季俭想着,“不说,也许我们都可以装作不知道,我还可以这样关心你。”
转身离开,却收到她发来的消息——
“不负遇见,不谈亏欠。
一别两宽,各自安好。”
前一句,是托护士长转述给她的,而后一句……
转身,立刻追上她。
在她面前站定的那刻,季俭感受到了她的惊讶,下一刻却是如湖水般的平静无波。
“你看见了。”
她语气笃定,季俭闷沉地“嗯”了一声回应。
她继续,低头看着自己刚发出去,还是同一分钟的短信界面,“我不发,你不会上前,对吗?”
依旧闷沉地“嗯”了一声,只不过眼眶已经淡淡泛红。
秦萧向着自己右侧前方迈出一步,季俭向斜后方后退。
秦萧向着左侧挪了一步,季俭又再一次挡在她面前。
两步而已,几秒之内,不仅眼珠,季俭连眼眶都泛起了红。
秦萧抬头那刻,他不等她开口,即刻诚挚悔过“我错了”。
见她依旧要走。
季俭拉住她袖口,“当初”哽咽地继续,“我们说好了,如果对方不想听,做件我们曾经以为的傻事,就可以得到一个解释的机会,对吗?”
两人坐在了通廊的座椅上。
“所以,你现在是告诉我,我应该接受。”
“我”他哽咽着,几乎是用气口说出来的,“我不是。”
季俭继续解释,“我知道,你是在用行动告诉我,你我不欠,所以你用同样的方式抵了。”
“当我看见贺州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秦萧依旧沉默。
见她如此,季俭继续。
“不管你是因为什么,能不走,我已经很感谢了。萧萧,我知道你了解我所有的原因,我也知道在当年那通电话挂断的刹那,就已经失去了与你比肩而立的资格,可是我……可是我还是想跟你说清楚,当初是我年少意气用事,误会了伯父,我错了,我甘愿一生弥补,对不起。”
看着他的诚挚,秦萧觉得既可悲又可笑。
冷哼一声。
秦萧问,“季俭,你是不是觉得现在的你,可怜又可悲啊?”
“萧萧我只是想和你复合,至于我、完全是自作自受。”
“没错、就是自作自受。可是你现在所说复合,我凭什么接受?就凭你做了这些蠢事?还是你以为我做蠢事是因为足够爱你?”
季俭道,“我明白你是因